范甬之看上去文弱,所有人都在下注,赌他会被打死。
然而几招之后,他却隐约占了上风。他的攻势,急且快,每一招都不留余地,极其狠辣。
颜棋心裏急转:“我要赶紧走,回去找爹哋来帮忙!”
她留在这裏,帮不了范大人。
然而,打手们围住了她和谢尚宽,不准他们离开。
颜棋脑子里乱成了一团糟。
突然,人群里爆发出一声喧哗。
颜棋生怕是范大人受伤,急忙伸头去瞧,却见范大人一拳击向了那拳王胸口,将他打退了两步,临时稳占上风。
管事脸色不太好。
这位管事很有经验,这么几招看下来,他心裏突然在发抖:上去的那个小白脸,可能会打死他的拳王。
拳王给他敛财无数,是他的宝贝,之前也培养了他十年。这个地下拳馆,都靠拳王撑着。
谁能想到,这么个小白脸,功夫这样厉害,而且临战反应迅猛,丝毫不输给经验丰富的老手?
“范大人!”颜棋则惊喜大叫。
范甬之浑身汗透了,呼吸都炙热。他累得厉害,心裏却一点也不急。他自己知道还没有到力竭的时候,还能有个爆发。
他趁着这股子爆发,突然发难。
众人只见他拳法快如疾风,几招过去之后,那平时威风凛凛的拳王,好像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完全不知怎么招架。
范甬之最后一掌,虚晃了一招,而输急眼的拳王没反应过来。
“不好!”管事脸色骤变。
果然,范甬之虚招得手,一招打在拳王面门前。
拳王应声倒下,脸上血糊糊的一片,牙齿几乎全部脱落。
想他手下死者无数,如今惨败,却只是受了点轻伤,也是有点运气的。
没碰到真正的心狠手辣之辈。
在场看客,爆发出叫好声,声浪快要把屋顶掀翻。
范甬之下了擂台。
他浑身上下像着了火,骨头缝里都疼。他死撑了一口气,怕拳馆输不起,不让他走,故而他不露出力竭模样。
“可以走了吗?”他问管事。
管事心惊他的功夫与耐力,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呼吸自如,可能再打一群打手都不在话下,立马让道。
范甬之先拉过了颜棋,让她走在最前面,然后让谢尚宽走在他自己身后。
三个人出了地下拳馆,才走出两步,范甬之的双腿就在打颤。
这一场恶战,消耗了他的全部力气。
他咬牙拼命,用最后一次力气爬上了汽车,然后就倒在坐位上,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谢尚宽和颜棋也急忙上车,司机扬长而去。
范甬之足足十分钟后,才能开口说第一句话。
他说:“走得太急……”
颜棋:“还急?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范甬之:“奖金没拿。”
颜棋:“……”
谢尚宽:“……”
他们俩担心得要死要活,在范大人看来,不过是一场赌局。他快要累死了,还惦记着那些奖金。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财与食这两样,范大人都肯拼命。
颜棋第一次对范大人刮目相看,发现这货平时那么高冷,估计并非清傲,而是反应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