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棋订婚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新加坡。
众人恭喜之余,也很惊讶。
“和谁订婚的?”
范甬之在新加坡的时间不短,可他不怎么出风头,只有打周劲的时候,报纸隐约提到过“范先生”,却又有颜子清压制,没扒拉出范先生的生平。
现在突然传闻要订婚。
听到了这个消息,最开心的非陈安妮莫属了。
她特意跑上门得瑟。
“我告诉你,我可是大媒人!”安妮自吹自擂,“要不是我去逼问他,他能跟你求婚吗?”
她这么驴唇不对马嘴的吹嘘,颜棋哭笑不得。
“你不懂。”
“我不懂?”安妮大怒,“你得送我一个大礼物!你跑不掉的,我会告诉所有人,是我帮你求婚成功的。”
颜棋捏她的脸:“你要什么啊,秦太太?”
“我还没有想好。”陈安妮道。
她做姑娘的时候,的确有几样东西很想要。可嫁给了秦先生,那位先生恨不能把月亮都摘下来给她。
该有的,安妮都有了。
“对了,我要给你的孩子做干妈!”陈安妮道。
颜棋说:“我们不要孩子。”
“胡说八道,谁不要孩子?你上次还说过,想要双胞胎呢,我怀孕的时候,你也很高兴啊!”陈安妮失笑,“我做干妈,委屈你孩子了吗?”
“不是,我们真的不要孩子。”颜棋认真说,“我答应了范大人。他说,我要是想当妈,就把他当儿子。”
陈安妮:“……”
这席话,陈安妮听了也就算了,没有放在心上。颜棋一向很不靠谱的,她的话没什么可信度。
范老先生到了新加坡,和颜家谈妥了儿女婚事。
那位老先生非常的谦卑,放低了姿态;颜家也不是仗势欺人的,婚事谈得很顺利。
他们打算在年底的华人旧历腊月举行订婚宴,正月十六举行婚礼。
颜家不需要等。
颜棋想要最好的婚纱,可以把着名设计师和裁缝请到家里,连夜赶制;她想要什么样子的礼堂,范家和颜家都能弄到。
中途,范甬之回了趟英国。
他这次去,花了足足一周时间。
颜棋问他:“你回去陪艾尔吗?”
范甬之想给她一个惊喜,故而撒谎:“对,我回去陪艾尔了。”
“她怎样了?”
“这次很好。我跟她说,请她参加婚礼。”范甬之说。
颜棋大喜:“那很好。”
范甬之也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父亲。
他父亲不同意。
“上次棋棋去,艾尔不过是有点高兴,当天发病。婚礼上人多,她情绪波动大,肯定会再次发病的。她今年的发病时间越来越短了。”范老先生说。
范甬之想了想:“我想把她请过来,在三楼设一个屏风,谁也不可以上去。让她躲在后面,哪怕看不到我们,听一听声音也好。”
“太冒险。”
“她很想看看,她从未见过婚礼。”范甬之道,“她生命的长短,我们又控制不了。别给她留下遗憾。”
范老先生没说动儿子。
颜家彻底忙了起来。
颜恺和陈素商给颜棋送了新婚礼物。
陈素商问她:“你婚后是住在新加坡,还是去伦敦?”
“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范大人住在哪里,我就住在哪里。”颜棋道。
陈素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