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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沈清影的话,他是受之无愧的,“在茶楼之时,我也没多想,只是觉得你姐姐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
他回忆着当天的场景,此时看着沈清影,依旧有种在心中想要怜惜的冲动。
“若是当时没在你姐姐的手上将你救下的话,恐怕你我今夜,也不会在这里相遇了。”冯晟俊笑着说,此刻竟然心中有些欣喜的感觉。
“原来当日在茶楼,救下我的人……是你。”沈清影这倒是诧异了,她一直以为只有在班房里与出殡那两次的相助,却没想到,在茶楼上相救的人也是他。
这让沈清影心中对这个男人却多了几分的愧疚,何况,看冯晟俊此刻的模样,似乎自己刚才的那一砸,砸得不轻,额头上的血迹怎么也都还止不住。
“是啊!”冯晟俊没有多大的疑惑,随口说了一句,“难道你我还在别的地方相遇过吗?”
沈清影从身上掏出一方手绢,为他将额头上的血迹擦干,“那个时候在巡捕房的牢狱之中,与现在形势颠倒,是你向身受重伤的我伸出了援手,却不想,一再受你的相助,我还把你打成这样。”
冯晟俊这下当真疑惑了,他什么时候进过牢房,为她伸出援手过?
只是,对于这个女人,他心中还是有一种不想推拒的柔软,只能应着声干笑着两声,伸出手接过沈清影手上的手绢。
却在余光的照应下,意外的发现沈清影一手的伤痕,他当即一慌,“你怎么受伤了?”
冯晟俊也顾不得自己额头上的伤势,蓦然的站起了身,将这房中的灯再次点燃起来,在这突然亮堂起来的光线下,冯晟俊看到沈清影手掌心处,净是玻璃渣碎,与伤口融合。
那是在江面上打江涛的时候,抓到船头的灯打碎的玻璃碎片时所受的伤。
“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明天肯定化脓,就真的难办了。”冯晟俊是留洋学西医归来的,对于这种外伤一目了然,担心的说道。
沈清影尴尬的将手收了回来,她不想去回忆今夜在汉江面上的事情,姨娘的狠毒,她是早就有所料的了。
可是,她一想起在汉江江面上所漂浮散开的血迹,她的心就隐隐的发寒,兀自陷入一片怔忡当中。
就连冯晟俊起身去取药箱她都没有察觉,只有当冯晟俊用镊子为她将手心伤口处的渣碎挑出来的那一刻,疼痛唤回了她的意识,她才眉心一拧,轻叫了出声。
她看着冯晟俊专注为自己挑伤口的神情,心中忐忑。
现在靳少寒也不在身边,出了这样的事情,她真的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自处。
“幸好这些伤口都不深,我把渣碎都挑出来之后,好好清洗下伤口再消毒,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冯晟俊专注的道。
沈清影沉默着,在跳动的灯火下,她启了启齿,沉吟了片刻之后,缓缓的道:“我……杀了人了。”
她的话,如同梦里飘散的一缕仙音一般,幽幽恍恍,冯晟俊一开始却没有怎么注意。
可是,在下一刻,他挑渣碎的镊子却骤然怔住了,“你说什么?”他诧异的开口,不可置信,就连手也在这一刻一抖。
镊子触碰到伤口,沈清影一痛,痛呼出了声,才让冯晟俊有所回神。
“我是无家可归,才只能来这冯家的旧宅藏身,却不想碰到你也在这里。”沈清影小声的说着,她也知道,对于任何人来说,杀人都是一件不可原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