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一名老工匠上前用夹子将一块烧红的矿石放到铁砧上,将那一块锤炼好的取下观摩,一双老眼亮堂得很。
田昊没在意,继续抡着神农尺狂砸,将一块块的矿石锤炼提纯。
这种手法是他和徐夫子联手研究出来的,以隔壁斗萝中的乱披风锤法设定为灵感,太极拳太极剑的借力打力为根基,铸剑术中的锤炼之法为脉络,最终开创出了这一套锤法,被他作为尺法来使用。
如此田昊好似一个木得感情的机器人,抡着神农尺一顿狂砸,当天就将上百块大小不一的矿石提纯。
“归农兄弟你这体魄哥哥我服气了。”
待太阳落山后停下阵法运转的田虎喘着粗气,身子都有些发虚,可看着依旧神采奕奕,没有丝毫疲倦的归农兄弟,那叫一个服气。
他们可是看着这位一刻不停的抡砸,这加起来起码有一万下了,他们看着都累,更别说内中的消耗了。
田猛等人也很是服气,尤其是在边上观摩的那些工匠们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真乃神人也!
“主要是习惯了,以前一天到晚都在挥锤锻造,这也是我们这一脉从越国得到的硬功练法,最开始抡不了几下,渐渐地就习惯了,二十岁后基本上每天都得抡动上万下。
不过能坚持下来也多亏了神农尺内蕴含的生机药气,不然上万下锤炼下来,我也不会好受的。”
田昊笑着忽悠道,表示唯手熟尔。
“这种练法似乎也能成。”
田虎瞅着某人那粗壮的双臂,有些心动。
要不自己也试试?
他们农家也有硬功传承,自己就练了些,不过还是以内修功法为主,现今看来硬功也挺有潜力的。
正好自己的内修功力近一年来提升慢了下来,主修下硬功也好,尤其是对双臂的锤炼,以后砍起人来也能更加给力。
“归农兄弟之前一直在用春生的变化加持己身?”
正拿着一块锻造好的金属打量的田猛忽然问了句,之前他看到这位归农兄弟身上隐隐有绿色光华闪烁,猜测是其那一脉地泽大阵的春生变化了。
“嗯,我一直将春生变化加持在身上恢复体力。”
点点头,田昊并没有否认,显得很是坦诚。
他田归农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更别说是面对自家兄弟了。
“地泽大阵被兄弟用到这等程度,吾不如也。”
田猛叹服,他虽然也精修地泽大阵,但却无法应用的如此自然,更别说人家还是一人成阵的。
“其实我们这一脉对地泽大阵的领悟严格来说并不是阵法,而是一门内修的功法,应该说是地泽功法。
只可惜地泽大阵太过深奥,即便我们一脉现今也只能借助神农尺来配合转变。”
田昊解说了句,表示这不是阵法,而是功法。
“将地泽大阵化入功法之中?”
田猛若有所思,能听出内中的可行性,只是想要做成太难了,难比登天的那种。
没看到人家归农兄弟这一脉也只能借助神农尺来完成,他们没有这等神兵在手自然是不用想了。
“归农哥哥,吃饭啦。”
这时田蜜提着个大大的饭盒走来,之前看了一半她就去准备饭菜了,这次准备的量很大。
接过饭盒,将内中饭菜取出来,田昊田猛田虎三人大口的吃着,忙活了一天,他们也饿了。
同一时间,远处的一座小山上,朱家和吴旷等人注视着芒种岗那边,心中更显疑惑。
“难道他们真的在铸剑?”
朱家纳闷,他们得到消息,蚩尤堂将封存的所有上好矿石都运到了芒种岗,还在那里搭建起了炉子。
之前他们靠近过去,也确实听到了一声声沉重的捶打声,难不成真的在铸剑?
“也许是想迷惑我们,让我们放松警惕。”
吴旷依旧警惕,他从不会小视田猛田虎两兄弟。
当年百越之战的时候,他能肯定是那两兄弟向百越泄露了他们的行踪,要不是早一步离开那处隐蔽据点的话,早就被百越的高手围杀了。
即便如此,在之后的越韩战争中他们也被百越的高手和那位黄天侯所针对,不仅带去的高手惨死,三位长老,包括自己的师父也被俘虏杀害。
甚至要不是楚国南公出手,他和结拜大哥陈胜也得陨落在百越。
这些都是被那田猛田虎两兄弟害得,他无时无刻不想报仇雪恨。
而朱家听出吴旷在话语中隐含的那份恨意,面上的面具转变成了忧愁。
他跟吴旷陈胜也算是熟识了,都是土生土长的农家人,对其十分了解,可自从百越之战回来后,他就隐约发现吴旷变了。
尤其是从秦国陇西回来后变化更大,那种对田氏一族,特别是田猛田虎两兄弟的仇恨毫不掩饰。
这已然是一位复仇者了,长此下去他担心出事。
想到这里,朱家隐晦的看了眼站在吴旷身后的胜七,心下更显忧虑。
他知道吴旷背后有人,或者说与某一方势力合作,乃至投靠,那个胜七就是对方安排过来的人,辅助吴旷对抗田氏一族,甚至是争夺侠魁之位。
只是吴旷对田氏一族太过憎恨,真要成为侠魁,必然会跟田氏一族开战,到时候农家就难以安生了,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唉!”
叹了口气,朱家内心那叫一个愁闷。
现今农家的局势很不好,田猛田虎两兄弟步步紧逼,田氏一族又底蕴深厚,逼得他们不得不去对抗。
又因为侠魁之位的争斗将双方矛盾进一步激化,长此以往必然会出大事情的。
难做啊!
“蚩尤堂和烈山堂的变化似乎源自于那位田归农,听说他最先出现在吴旷老弟的魁隗堂,老弟对他了解多少?”
转而询问探听到的一个人,朱家对那位田归农的身份来历很是好奇,同时觉得那人应该是一个关键点。
见朱家问起那个人,吴旷和胜七面色都不太好看,不过吴旷还是作出回应。
“他自称祖上是被农家除名的门人,还是我们魁隗堂的总管,拥有一串六星草株,但他的先祖想要用那个规矩重拾农家弟子的身份,便跟当代的六贤冢长老做了约定,让其后人来代为通过长老的考验,获得认可,重归农家。
然后田猛和田虎过来将人接走,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他其实也猜到烈山堂和蚩尤堂这段时间作出的大动作肯定与那人有关,甚至可能是主导者。
但他们这边在烈山堂和蚩尤堂那边没有人手,无法知晓内中情况,对此次变故中的隐秘并不清楚。
“只能先盯着了。”
朱家再一次叹息,对现今的状况也很是麻爪,无从下手。
他也摸不准田猛田虎两兄弟的真实想法,又是否会真的带人杀过来,只能先这般防备着。
“这样一直盯着也不是个办法,不若先下手为强。”
边上的胜七忽然道了句,不喜欢这般被动,太憋屈了,还是打一场痛快。
“那样就中了田猛的奸计了,不管他们有什么心思,现今都并未破坏规矩的打过来,真要我们先动了手,便是破坏门规,他们要告到六贤冢去,我们都没办法辩解。”
朱家摇头否决,他曾经也想过先下手为强,不过思索一番后就否决了。
如果大泽山中只有他们六堂,那自然是无所谓的,可在中央还有一个六贤冢,内中的长老不仅修为高绝,还拥有九星珠草,在全力身份上是与侠魁等同的,在农家有着极高的威望。
真要惹恼了那些长老,他们会更加被动。
“不可心急,更不能给他们借口,那田虎还好对付,但田猛却是个阴险之辈,需多加小心。”
吴旷也赞同朱家的看法,他们这边绝对不能出错,否则就会越发的被动。
只能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