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是的,年轻的时候,素珍与文澜无话不说,代沟从何时开凿出来的?素珍自己也无法追溯。
素珍知道,她要推掉应酬,必须适当吐点苦水,而苦主在一边端坐着,你怎么吐?
她慌忙按掉电话,发了条短信: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一会儿回你。
夏日的傍晚,餐桌前只有母女二人,脚底下,还有无声的蚊子,在脚板上不断刷着存在感。
素珍没有牛尾巴,故而无法平静地驱赶这些“吸血鬼”,双腿交替地为对方服务,直到不够用的时候,素珍才放下手里的筷子,弯下身子,去援助那两个可怜的“难兄难弟”。
有了心事儿,素珍在脑海里盘着各种推脱的理由,手脚却没有放慢,收拾碗筷,准备洗漱的衣物,她知道,只有把母亲扶上床去,她才能有自己的时间。
她再也不敢在文澜面前接电话,因为她发现,文澜的耳朵仿佛装上了智能雷达,对声的源捕捉,几乎存在异能,且,她还时常审视自己,监听她谈话的内容,只要与母女有关的所有细节,都有可能成为她控诉、埋汰的理由。
像以往一样,素珍完成了既定地操作,看着文澜在床上做操,她便走出卧室,享受一下寂静地气氛。
她感觉自己几乎转了性,有时候,一天都能不说一句话,不是没有说话的内容,而是选择面太广,不知从何说起……
她还不敢打电话,因为她知道,只要文澜没睡着,她还是会被她以各种理由捆绑在身边。
尽管,不会像午睡那般,在床上象征性地漂浮一下,可她知道,母亲没有安全感。
她的安全感跟着老父亲的棺木一起被埋在了黄土中。
其实,现代的墓地入土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黄土,都是冰冷冷的大理石,骨灰盒放进去,盖上盖子,封上水泥,有个能说会道的人说些吉利话,付点小费,就算盖棺定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