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肇画的画廊，他还是老样子，喝酒，什么事也不干。我把那些画下来的，让他看，他连看都不看。“以后别给我看画，一看画，我就要死的感觉，以后我也不会画画了，明天就把画廊卖掉。”“你……”我也不想再多问了。肇画到底发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了？我离开肇画的画廊，回铺子。小六来和我喝酒，问我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我说，一切都是在一点一点的进展着，具体要发生什么，不知道。小六走后，我就开始拼那些画儿，三天的时间，我完全就拼不出来，怎么拼怎么是，每一块似乎都有联系的。怎么拼都没毛病，又感觉不对，成不了画儿，那画面就是不对。几百块，我怎么拼，怎么弄，都不对，差点把自己弄疯了。我想，这是风鬼子的画儿，找风车？还是找沈英？抑或是其它的人。我最后还是找二叔去了。二叔摆了一下手，告诉我，别让他看，事情已经解决了，剩下的就是自己的事情了。“你二叔，你得解释一下……”我想让他解释，我的亲二叔是怎么死的，他竟然说，还没有到时候。我离开寺里，回铺子，给风车打了电话，让他到铺子里来。风车来了，我问他有什么进展没有。风车说，他一直在研究，但是他是达不到老祖过的那个水平了。“这风鬼子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呢？”风车说不知道，他完全就不知道，不清楚。我把那几百块的画儿拿出来，他看了一眼。“我是不想再搞了，永远的也琢磨不明白，我想有一个人出现在了旗袍画儿，就是你的二叔，你最好，好好看那画儿。”风车走了，那意思是说，最终是要找我二叔。风车走后，我看着旗袍画儿，那画中的二叔冷笑过一次之后，再也没有笑过，也没有什么变化。这个二叔竟然不帮着我，不知道有什么原因。我依然拼不出来，我不敢再拼了，害怕，害所把自己搞疯了。我去了沈家，沈英瘦了很多，从沈家人来看，沈家大院一切还是正常的，但是看沈英，就知道不太正常了。我问沈英，沈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沈英说，就没有停止过。我想说看风鬼子的档案，还有十二北方荷的，沈英依然是摇头。“你想过没有，风鬼子的画，还有十二北方荷，是冲着这几大家来的，我们都会……”说到这儿我不说了，沈英也是十二北方荷中的一个，我说这个，似乎有与虎谋皮意味儿了。离开沈家，我不得不去山上找二叔。二叔和破空师傅竟然在下对命棋，那是在山上拓下来的棋盘，我刚去，二叔说。“正好，你和破空师傅把这盘棋下完。”我坐下，看了一眼破空师傅，下子。破空师傅着子，我跟着，五子后，破空师傅把棋子扔到了棋盘上。“我确实是接不了手了，你二叔说，我还不相信，果然是一个奇才。”破空师傅走了，我看着二叔。二叔说是不是为了画儿的事情？“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就想不明白吗？阴阳相合，大阴大阳，大是大非……”二叔说到一半的时候，我一下就明白了。我竟然没有想到，也没有想明白。我回铺子，把那些画儿在玻璃板上拼，果然是，那拼对了，一点一点的出来了。我用了一夜拼出来了，当全出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发冷，跟发烧，烧到50度一样，这是要烧死的节奏了。这幅画儿让我完全就处在冰冷的河水中了。这画并不是风鬼子的原创画儿，而是我在七岁的时候就看到过，这幅画儿原来就挂在我们的家中，什么时候摘到的，我不知道。那画是西汉时期的画儿，玄菟郡，就是这个古城时期的一个画家所画的画儿。那画儿中是一只狸猫，整个画面，被两只大眼睛占据着，那眼睛看着是十分的可怕，没有人看到，不害怕的。《狸猫换太子》，当时我记得就是这么一幅画儿，有狸猫没有太子，当时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画儿，我不知道，这《狸猫换太子》这是风鬼子画中款识是这么写的，那西汉的画儿没有款识，这是被风鬼子所用了。那太子呢？那狸猫的眼睛太恐怖了，我不敢看第二眼，凶气？杀气？鬼气……完全就是说不好，就是让你害怕，恐惧，不安。怎么会是猫呢？这个让我想不明白。风鬼子的五幅画全部出来了，旗袍画儿，千棺画儿，石板画儿，壁画儿，这最后是狸猫画儿，这最后的不是自己原创的。这风鬼子确实是让我琢磨不明白了。那旗袍画上的我二叔不是我亲二叔。我回家问我父亲，有我二叔照片没有。我父亲摇头，说没有，我问那我二叔长得什么样子？父亲说，从小就离家了，什么样子也很模糊了。我让父亲去看旗袍画儿，我一定要弄明白。父亲看了，摇头，说没办法确定了，二叔离开家的时候，很小，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如果是这样，那真就没办法确定了。那个让我叫二叔的人，也承认了，他不是我亲二叔，可是我感觉什么地方有问题，那我的亲二叔呢？父亲不让我多问，背着手走了，那个让我叫二叔的人也是说，到时候就会给我解释。我去找寺里的二叔，他竟然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叫了他一声，他一惊。“二叔，我在想什么呢？”他说没什么，站起来，背着手，在屋子里转，那背手的动作和我父亲一样一样的，但是他们两个长得不一样。“二叔，我想问问狸猫换太子的事情？”他给我讲了在清朝发生的狸猫换太子的那个故事，我知道这个故事，那么风鬼子画这只猫是什么意思呢？二叔摇头，说也猜测不透，能把风鬼子琢磨明白的人，恐怕至少现在是没有。一切都还要等吗？这离春天也不远了，如果小草出来灾就出来了，能不能在这前面知道呢？二叔说没办法知道。我从寺里出来，去小六的宣景酒馆，我坐在那儿喝酒，不说话。小六也知道有事，也不打扰我。沈石竟然进来了，直接走过来坐下了。这个小巫师让人生畏。“铁子，在想什么？”我说狸猫换太子的故事，他听完笑了一下，说没有人不知道这个故事的，但是知道狸猫是重瞳的恐怕是没有几个。重瞳？羽生重瞳，这狸猫？沈石笑了一上就走了，也不理小六，不理沈阳。他说得我头皮发炸，一只猫弄出来了重瞳来了，这简直就是太邪性了。我回家问父亲，小时候我看到的那幅猫的画儿还有吗？父亲说，早就烧掉了，那猫有点邪性。我不说话了，父亲说，黑猫入画是不吉，所以就烧掉了。我回铺子，再看那画儿，看着那狸猫的眼睛，瞪着看。我没有看出来什么重瞳来，一点也看不出来。这沈石是在骗我吗？没有这个必要，那他是什么意思？沈石是摆脱了沈家，但是，不敢保证，他暗中和沈家有着联系，这个都不好说。我想再去岛上看看，我这些东西是画下来的，那么水晶上碎刻上去的狸猫，怎么回事呢？碎刻成画，真是见都没有见过。我去了那个洞，看着那些冰晶，五颜六色的，这个时候，没有阳光，等到阳光出来的时候，才能看到，然而，阳光出来的时候，那个孔并没有照进来阳光，这个十分的奇怪。我正琢磨着，二叔出现了，吓得我大叫一声，跟特么幽灵一样。“你来也不告诉我一声？”“你不也没有告诉我吗？”二叔说，现在什么都看不到，每个月的十三号才能看到，阴历的。既然这样，我在这儿呆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你看看那壁画吧，也许能悟出来点什么，我就是闲逛，我走了。”这二叔来这儿，恐怕比我先来的，他也是想找到什么，只是没有想到会遇到我罢了。二叔来这个干什么呢？这个现在我无法判断的，到底是不是亲二叔的人。我看着这个二叔离开了，竟然有人用船把他接走的，看来这个二叔的能量是不小。我回洞里，看着壁画，那是十二朵荷花，我看着血荷花，坐在那儿看着，盯着看，这能有什么呢？能看出来那个属于血荷花的女子吗？既然十三是诡异数，有十三个岛，那么就会有第十三朵荷花，可是我看不出来，那石板画上也是十二个女子，看不到第十三个女子的存在。就现在来看，那十三最终是最大的鬼数，所有的一切似乎取决于十三，我想应该是这样的。我就觉得太奇怪了，十二北方荷，记载的也是这样，会有十三北方荷的出现吗？我实在是看不出来什么，也悟不出来什么。我回去了，坐在铺子里发呆，这事让我头大。沈石来了，拎着酒菜，说和我喝上一杯。沈石肯定是有事，这个小巫师是无利不来。我和他喝酒，他就问我十二北方荷，还问我狸猫画儿。“你到底想知道什么，直接说，别绕来绕去的。”“我看你有一些事情不明白，我想帮你。”“你也不知道，怎么帮我？”沈石说，可以让我看到一些档案，去沈家。我摇头，说不可能，沈家的那个档案库，没有谁能进去，怎么回事，我清楚，沈石也清楚，当年疯叔做了巫了。沈石说，他有办法，问我敢不敢？沈石这小子太坏，我得小心点，他和沈家有仇恨，这个我清楚，但是他是不是又和沈家有什么合作，都难说，往往共同的利益，会让仇家走到一起来，利在头。我问什么办法？沈石说出来，把我惊得差点下巴没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