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铺子,坐着发呆,小六来了,送来了啤酒和菜,也告诉我,这几天沈家恐怕会有动手,沈阳被召回去了。小六走后,我喝啤酒,琢磨着旗袍的事情,风鬼子的画儿,上来就是十二北方荷,十二旗袍,这已经是在告诉我了,只是我没有往那方面想。这回亚父又提醒我了,他告诉我,他是认为我根本就可能识破了这个秘密的。我没有找不空师傅,自己想。八十一房,我去了八十一房。那诡异的地方,确实是让我有点害怕。当年沈筱壶怎么做的附局呢?又怎么败的呢?我在八十一房走着,这里所有的设计,并不是普通的设计,有什么在里面。我转着,突然在我背后有人喊了一句。“站住,别动。”我站住了,没动,这八十一房我就知道,原来肯定不只是铁冰的师傅一个人,还有其它的人在。我没转身。“你想找到这里的秘密,也并不难,但是我提醒你,这八十一房就是当年的附局之地,你能走完,这附局你也明白了,但是有两个地方,你千万要注意,房前挂着黑灯笼的,你想进去,要想办法,不然你会和李道长一样的,只有害怕。”我要转身。“你不用转身,我只提醒你一次,记住了,我出去后,这里就没有其它的人了。”“你是谁?”“自然是愿意帮你的人,但是只是这一次。”我听到脚步声,这个人离开了。我回头,人已经不在了。我往里走,果然看到有一个挂着黑灯笼的房间,我站住看,太诡异了。看着让我发毛,眼前的一切我都不明白。我没有进去,转到其它的地方去,八十一房,让我转了三个多小时,我也找到了两个挂着黑灯笼的房间,现在我就是要进去这两个房间,我要看看,到底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打个门,房间里地下铺着石砖,黑白两色,我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这是阴阳相生而成的,进则白,出则黑,不这样走,进去,阴阳失衡后,人就死亡。我进去了,只有一个房间,外面是客厅。我拉开房间的门,一下愣住了,里面有秸秆扎的人,十分的形象,比例是真人。我看着,有六个。我没进去,关上门,退出去。我去另一个挂着黑灯笼的房间,打开门,我原本以为也是黑白的石砖,竟然不是,而是血石铺成的地石,一块一块的拼成的,这手艺也是了得了,这么久了,还光亮如新。我蹲下看,看不出来什么,我也没有见过,我不会轻易的上去的。坐在哪儿看着,我就觉得这肯定是不能轻易的进去的。我马上离开八十一房,回村子找铁冰的师傅,我问这件事,他在八十一房呆的时间可是不少。他看了我半天。“你还是找到了这个秘密,但是你没办法破,亚父也告诉过我,我也发现了,但是我一直就没有能破来,亚父也算是公平,破了他入不了星位,等待他的只有死亡。”我问那红石铺地是什么意思?“你什么时候能看到黑色的,你就明白了,只走黑,不走红。”分明全是红色的,怎么可能看出来黑色的呢?我不明白,铁冰的师傅也不再多说了,摆了一下手。我出去,离开村子,又返回八十一房,给我的时间不多。我也问了秸秆扎的人意思,铁冰的师傅说,自己悟去。我就想不出来,这个时候了,他还不明说,还说什么这个哪个的。我坐在那房间前看着,明明血红色,让我看出来黑色,那怎么可能呢?铁冰的师傅说,他看了六年,依然是满眼的红,大悟不到。我摇头,也许我看上六年也是同样的,我站起来,就在站起来的瞬间,我看到了黑色的,方块的,错开的,通往房间。我愣住了,这就是命吗?不空师傅从我小的时候就收我为徒弟了,他认定我就是破天局之人,开化我,点拨我,也许真是这样。我走黑块,到门前,拉开房间,又是六个秸秆扎出来的人,真是奇怪了。加上另一个房间的,正好是十二个,十二个秸秆扎出来的人,让我没有弄明白。这样的附局,用这东西来做?我有点乱。我什么都没有动,出来,去了半山腰的宅子。我在宅子里坐着,那沙发突然就塌陷下去。这沙发一直就是原来的,没有人动,当年留下来的,虽然年头很久了,但是很结实,也很漂亮。这一下塌了,把我吓了一跳。这沙发从来没有人动过,我站起来,把塌的地方弄开,里面竟然有旗袍,我一件一件的拿出来,十二色。我看着,这就是天意吗?所有的一切是太巧合了。不空师傅说过,水到渠成,什么事情不是着急的。我看着这些旗袍,手工有点特别,说不上来有什么特别的。十二对十二,我给那些秸秆扎人穿上,会是怎么样呢?我不知道,我这是瞎想的,这到底行还是不行,我也不清楚。我把旗袍包好后,去了八十一房,我要看看,给它们穿上,到底会出现怎么样的事情。只有三天的时间,如果我能破了这个,那亚父真的就会放手吗?我感觉这个老头子到是有点正义之感。想想,我已经是在局中了,不破不出,不破不立。我要拼一下。我开始给十二个秸秆是用高粱杆扎成的,手法确实是不错。我把旗袍都给穿完了,坐在出廊抽烟,想着这件事情,最终会怎么样,谁都不知道,谁也不清楚。也许,一点屁用也没有。一直到天黑,我还坐在哪儿,看着天相,那星竟然隐藏起来了。我等着,这亚父看来又要玩什么,是不是靠近了那个空星位呢?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我正看着,那秸秆扎人竟然一个一个的出来了,排成了一排,站在我面前。我看着,看来这是用术了,这秸秆人能动。它们穿着旗袍,那旗袍竟然都合身。最初我看他们长得完全都一样,可是看着,看着就发现,它们长得并不一样,甚至还有表情,有的在笑,有的阴着脸,有的瞪着眼睛……我给肇画打电话,让他到居住区来,我在入口等着,我告诉他,带着画画的工具。肇画来的时候快半夜了。“我这么慢?”肇画说,来了两个朋友,没办法。他一身的酒气。我把他带进八十一房,他看到秸秆人,愣了一下。“你到是有闲心。”“我真是有闲心?你看着它们,它们都有表情。”肇画看了半天,说是有表情。“我给它们画上。”肇画瞪了我一眼。“你没病吧?”我说这个非常的重要,怎么重要,到时候我会告诉他的。肇画一听说重要,那就动手。他先往秸秆上包布,这个活儿他竟然做得利索。“你做过?”肇画说,小时候弄过,那个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母亲在家里帮你糊一种布偶,他帮着做过。看样子是没少做了,手法不错。肇画说饿了。我给小六打电话,让他送酒菜来,小六来的时候,我没有让他进来。我和肇画喝酒,他把所有的秸秆扎人全部包完了,包上白布后,看着更吓人了。“你记住了它们的表情了吗?”肇画说,当然记住了,在我眼里,它们是活的。这话说的。“大半夜的,你别乱说话,这是八十一房,当年沈筱壶就是在这儿成术的。”肇画不说这个了。他说全城都在传着,铁家宝藏要出了。我说,也许是这样,但是看情况而定。“铁家宝藏是什么?”连肇画都好奇,可见,其它的人。这八大家族的人,恐怕现在是发了疯,他们盯死了我,在宝藏出来之时,恐怕是乱术四起之时,那个时候,就是灾难来的时候。我不知道,那个时候会是什么场面。实在也是想不出来了,就这件事而言,我感觉到害怕,天局破了,宝藏出来了,最后会发生什么?肇画开始画那些秸秆人的脸,一个一个的画出来,竟然都十分的漂亮,十八岁的样子,表情各异。“你看这些人都是什么人?”肇画说,它们不会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的。“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它们的表情,基本的表情除外,它们都是复合表情,你能读懂了,或许你能得到什么。”肇画说完,回头看了我一眼。看来肇画也清楚,我想要知道一些信息。天快亮了,肇画画完了。“你自己在这儿呆着看着,我回去休息了。”肇画走了,这十二个穿着旗袍的女子,此刻完全就如同活着的人,站在我们面,它们的表情是复合表情,十分的奇怪。表面看着是喜,怒,哀,乐……实际那复合的表情是最难看的。我要看出来,这是要给我传达一个什么信息出来。天亮了,我离开八十一房,回了宅子休息。我很累。我睡到中午起来,太阳光足,我走到院子里,我大叫一声,那十二个秸秆人竟然站在外面,一排。这术是很厉害,当年洪老五驱木人,夜行千里取物,这个就让我目瞪口呆。现在看来,这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