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临风不明白这女子说的是什么意思,诧异地看着她,那女子冷笑一声,道:“一个自己都不能人道的男子,又有什么脸面在家里抬起头来做人呢?”
沐临风不禁骇然道:“什么?朱由菘他竟然不能人道?”心想:“不对啊,老子还记得他在春香楼还炫耀自己一夜竟能和十几二十个女子同时尽欢,当时黄得功与刘良佐都为他作证了,莫非这一切都是朱由菘装给别人看,来掩饰自己的?”
那女子冷笑道:“若他不是怕我将他的事情说出去,恐怕他老子早就得逞了。”
沐临风听这女子所说不似假话,突然又想道:“难怪朱由菘始终没动春香楼三花魁的主意,莫非他真的是个太监?”想到这不禁觉得好笑,一个自命风流的大明王爷,竟然不能人道,就算真的捧他做了皇帝,他的江山又能传给谁?
那女子看出沐临风的笑意,冷笑道:“我知道,你定是在笑我……”
沐临风摇了摇头,道:“这次你倒真是猜错了,在下并不是在笑你!”
那女子看了一眼沐临风,随即道:“笑就笑吧,我本来就是如此可笑,这样的生活我竟然能忍受三年多,有时候我自己想想也觉得可笑,本以为自己加入王府,从此就真的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不想……”
沐临风吸了一口香烟,吐出烟云后,道:“不用多想了,你不是已经离开那王府了么?从此以后不用再过那种生活了,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么?”
那女子看着沐临风,怔怔地发呆,良久后道:“你是天生就这么天真,还是故意奚落我的呢?”
沐临风奇道:“天真?奚落?”
那女子道:“如今我已经落入你们的手里,你以为我的日子和王府生活会有什么区别么?”
沐临风笑道:“哦?这个你可以放心,在下绝对不会碰你的!”随即将眼头扔掉,躺下笑道:“不过你自愿的话,我是来者不拒的!”
那女子怔怔地看着沐临风,叹道:“你以为你今夜不碰我,我就没事了么?那贼匪头子会这么轻易地放走我么,即便我今夜不是在你这,也会在别的男人那里……”说着眼圈一红,竟然有泣不成声了。
沐临风连忙做起来道:“唉,怎么说着说着又哭了!”心中却道:“不错,她说的一点都不错,这个时代的女子命运也许就是如此悲惨吧,龙清凤又怎么会放过她呢,即便老子真的良心发现,由始至终不碰她,她还不是要被龙清凤送给别人!”想到这裏,看了一眼床脚的女子,不禁摇了摇头,心道:“如此尤物给了别人,还真他娘的糟蹋了!”沐临风此刻心裏去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为什么这龙清凤不自己留着呢?对啊,似乎从来没见他对女人感过兴趣,春香楼竟然是青龙会的总舵,而春香楼三花魁如此绝色,他竟然都从无兴趣?莫非他也和朱由菘一般是个废物,还是他真的不近女色?”
那女子看沐临风眼珠乱转,叹息道:“算了,你睡吧,也许明日我就不知道在哪张床上了!”
沐临风伸开双手,平躺在床上,斜着脑袋对那女子道:“你也躺下吧,就躺在在下身边吧!”
那女子诧异地看着沐临风,奇道:“你不是说,你不会碰我……”
沐临风笑道:“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不过你畏畏缩缩地在床脚,怎么睡?天亮之时,肯定会有人进屋来收拾,到时候我们俩今夜之事,不是就有人禀告给龙清凤了么?那时候你想你还能安全的留在这裏么?我想你被送给的下一个男人,绝对不会像我这般,看着如此绝色佳丽,却无动于心吧?”
那女子看着沐临风良久后,道:“你……”随后的话音却再也听不到了。
沐临风奇道:“在下怎么了?”
那女子摇了摇头,慢慢将身体挪了过来,侧着身体躺在沐临风的一边,只是身子靠着内墙。沐临风也侧过身子对着她,看了良久后道:“你叫什么?”
那女子看着沐临风,不自觉地道:“南屏,锺南屏!”话刚出头,她就有点后悔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将名字告诉面前的这个男人,自从她下架给朱由菘后,就整天呆在福王府内,接触的男人除了无用的朱由菘和好色的朱常洵外,就都是些下人,还有就是前几日金陵被青龙会占领后,冲进王府的那些贼匪,如此这般像沐临风这样温文尔雅的公子,她还是第一次见,不自觉地就将自己的压抑很久的心声透露给了这个陌生的男子,也许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最深处渴望得到的是什么?
沐临风喃喃道:“锺南屏?南屏晚锺?”沐临风听到这个名字,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到了未来的一首歌,叫《南屏晚锺》,不禁哼唱起来:“南屏晚锺,随风相送,它好像是敲呀敲在我心坎中,南屏晚锺,随风飘送……”有些歌词记得不是太清楚,只是哼哼唧唧地哼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