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洪承畴哈哈一笑,道:“老夫自然知道皇上这次派老夫前来是做什么的,这点王公公就不必操心了!”
王承恩却冷哼一声,道:“咱家虽没有打过仗,却听听过,兵贵在神速,此刻扬州城不一定知道我军来攻的消息,定然不及设防,就算知道我军来攻,也不一定设防妥当,如此良机,洪大人难道要白白错过,待到天明之时,我军十余万军众,敌军不想知道都难!”
洪承畴指着前方的树林道:“难道王公公就不觉得前方这片树林寂静地放人发麻么?王公公请看,前方两面树林,一面是大运河,若是敌军在两边树林设伏,我军正好在渡河时,敌军一拥而上,我军岂不是自段后路了?”
王承恩道:“洪大人!难道你不知道?扬州军只有区区五万,即便倾巢而出,也不足以与我十万大军相抗衡,更何况……”说着压低声音道:“我军的十万大军只是对外谎报的虚数,实则有二十万大军!”
王承恩虽然压低着声音,但是声音还甚是尖细,在寂静的夜晚,听的还是格外清晰,史可法与陈大寒闻言,不禁虎躯大震,只觉得背后冷汗直冒。
史可法心中沉吟道:“淮安军竟然能派出二十万军队?这绝不可能,除非是集合了其他地方的军队,莫非皇上真的想一句歼灭扬州与金陵?”
洪承畴连忙驾马走到王承恩身前,捂住王承恩的嘴,喝道:“王公公胡说什么?”说着压低声音在王承恩耳边说了些什么,由于声音极小,史可法与陈大寒无法听到。
王承恩听完洪承畴的话,冷哼一声,道:“看来洪大人是在京城的朝堂帮等坐久了,如今再坐马背有点不习惯了吧!”随即对身后的将士道:“众将士听令,立刻前进,不得休息,违令者斩!”
洪承畴连忙挥手,对将士道:“原地休息,本帅才是此次征讨大元帅!”
王承恩冷哼一声,从怀中逃出一个物件,对洪承畴道:“洪大人似乎忘记了皇上圣旨的内容了?皇上圣旨上明确说明,由我王承恩做监军,可便宜行事!洪大人似乎还未明白这便宜行事是怎么回事吧?”
洪承畴满脸怒火,瞪了一眼王承恩,随即长叹一声,消了消火,对王承恩道:“王公公,刚才老夫多有冒犯,不过这行军打仗不是儿戏,若是这树林中真的设伏了,老夫岂不是将将士的性命哪去送死么?”
王承恩看着洪承畴,良久后,也长叹一声,道:“这样吧,洪大人,你派遣一个轻骑兵进去树林跑一圈,如果他安全回来了,我们就立刻进军扬州,若是他回不来了,那么一切就听从洪大人的吩咐!”
树林中的史可法与陈大寒闻言,心中大惊,不想这王承恩还有此招,陈大寒耐不住性子,对史可法道:“如此不如此刻便动手,反正那将领与王太监已经在我们眼皮底下了!”
史可法连忙按住陈大寒道:“你方才也听到了,敌军有二十万大军,此刻还未完全进入我们的包围圈,若是有纰漏,可能会有后患!”
陈大寒道:“若是让他们骑兵进来树林,岂不是很快发现我?”
史可法略一沉吟,随即命弓箭手准备,只要敌军的骑兵一进入树林立即射杀。
陈大寒在一旁道:“如果骑兵不回,敌军难免也会起疑!”
史可法拍了拍陈大寒的肩膀道:“剩下的就有劳大寒你了!”
陈大寒闻言心下一凛,诧异地看着史可法……
洪承畴闻王承恩之言,先是一愣,心道:“若是树林中真的设伏,岂不是打草惊蛇?”
沉吟良久,心道:“皇上真是糊涂,怎么派了一个不懂军事的王承恩来监军,皇上,你是不信我洪承畴啊!”随即叹道:“也罢!就按照王公公说的办吧!”
洪承畴说着令一个骑兵向树林进发,洪承畴从看着那骑兵进入树林,随即消失在树林中,顿时树林中一片鸟飞出树林,洪承畴竖起耳朵听着马蹄之声,渐渐远去。
王承恩也在一旁竖着耳朵倾听,不是对洪承畴笑道:“怎么样?洪大人,咱家这个办法不错吧,你看这马蹄之声没有间断过,就应该知道这树林之中,绝对不会有埋伏了吧?”
洪承畴竖耳听着,虽然马蹄声越来越小,但是的确没有间断过,连忙对王承恩道:“还是等骑兵回来再下定论!”
王承恩看着洪承畴,冷冷一笑,正为自己的主意洋洋自得,随即听着马蹄之声越来越近,那骑兵顷刻间从树林中冲了出来,在洪承畴与王承恩前方勒住了缰绳,拱手道:“元帅,王公公,树林中一切安好,并无异样!”
王承恩闻言哈哈大笑,转头对洪承畴道:“怎么样?洪大人,如此可以进军了吧?”
洪承畴略一沉吟,随即向王承恩拱手道:“如此就依王公公所言!”随即转身对众将士喝道:“立刻全线进军扬州!”
洪承畴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大军立刻开拔向树林间的小道进发。
洪承畴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一路之上不断地看着两边的树林,王承恩在一旁看在眼里,笑道:“洪大人未免多虑了!”
洪承畴淡淡地道:“但愿是老夫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