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临风此时已经越过屏风,只见王絮媛正坐在屏风后的书桌前,手中拿有一本书。
沐临风心中奇道:“王之桢不是说她病了么……”
沐临风正想着,王絮媛微微抬头看见沐临风,着实吓了一跳,手中的书也掉落在地,口上惊道:“沐……沐公子……你怎么……”
沐临风连忙拱手道:“王姑娘……”说着看到地上的书竟是白居易的诗集,连忙低头去捡。
恰巧王絮媛也正欲低头捡书,两人的头正好磕碰在了一起。
沐临风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王絮媛,看到王絮媛也正在看着自己,不禁微微一笑。
王絮媛见沐临风向自己示笑,连忙也微笑还礼,这才低下头伸手捡书。
而沐临风也正好伸手去捡书,恰好触及王絮媛的手,王絮媛娇躯一颤,连忙将手缩了回去,随即坐正。
沐临风这才将书捡起,看了一眼王絮媛正读的那一页,正是白居易的《长相思》,这才将书递给王絮媛,笑道:“原来王姑娘也喜欢白居易的长相思啊……”
王絮媛接过书,轻轻点了点头,道:“絮媛喜欢白先生诗的那种意境……莫非沐公子也喜欢这首诗么?”
沐临风微微一笑,道:“不错,陈东甫的长相思太过幽怨,林逋的长相思呢,就太过伤感,晏几道的长相思太过做作,李白的长相思太过豪迈……唯有白居易的才能让人刻骨铭心,而又不显得国语煽情做作……”
王絮媛闻言,连忙道:“原来沐公子对这几首长相思的体会,竟然如此之深,不过絮媛也是认为白居易的好,也十分喜欢……”
王絮媛说着缓缓站起身来,喃喃道:“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明月人倚楼。”背诵的感情十足,幽婉动人。
沐临风听完之后,立刻鼓掌道:“白居易的诗本来已经刻骨铭心,如此被王姑娘动听而又不失幽婉的声音念了出来,更是让人回味无穷,白居易的诗固然好,但是王姑娘念诗的感情投入的恰到好处,更是妙哉……”
王絮媛闻言脸上一红,连忙道:“沐公子谬赞了……”
沐临风微微一笑,连忙道:“临风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王絮媛微笑着将诗集合好,放到一边,这才奇道:“哦,对了,沐公子来找絮媛有和事么?”
沐临风这才想起了王之桢和他说王絮媛病入膏肓的事,连忙道:“临风听王大人说王姑娘病了,所以这才来探望一下,怎么……临风见姑娘脸色红润,也不似……”
王絮媛闻言连忙起身向沐临风欠身道:“沐公子,家兄欺骗了公子,絮媛在这裏代家兄向公子赔罪了……”
沐临风奇道:“王大人为何要欺骗沐某呢?”
王絮媛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支吾不语。
沐临风其实从刚看到王絮媛并未生病,就已经大致猜到了王之桢为什么骗他说王絮媛生病了。
沐临风猜想,定是这王絮媛见了自己后,对自己念念不忘,时常在王之桢面前提及自己,或者是被王之桢看出了她对自己有倾心之意,所以故意如此安排,有意撮合他与王絮媛。
沐临风虽然心下明了,脸上却仍是装傻充愣,道:“莫非王大人与王姑娘有什么难言之隐?”
王絮媛见沐临风一副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心下也暗自骂着王之桢,不经她同意,就擅做主张。
其实自昨日王絮媛见了沐临风之后,就已经对沐临风有了好感,而且沐临风的举动也让她清楚的知道,沐临风对自己也是同样有好感的。
虽然之后两人相处之间,都没有说明心意,但是王絮媛已经暗暗对沐临风许下芳心了。
王絮媛回到府中之后,久久不能睡去,恰好王之桢在福清楼回来,见王絮媛房间的灯还亮着,便过来询问王絮媛今日在沐府的事情。
不过王之桢是个聪明人,并没有直接问王絮媛是否在沐临风有意思了,而是问她吴行如何?说什么若是没有意见的话,就准备婚事,还说吴行的病只是小病,只要找个好郎中治好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