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临风听方甲航说的如此严重,连忙扶起方甲航,拍了拍方甲航的肩膀,微笑道:“方先生,你如此为沐某,这是我沐临风的造化才是,方先生日后不可再行此大礼了,若是再如此,可真是折煞沐某了!”
方甲航笑了笑,连忙对沐临风拱手道:“方才方某失态,让沐帅您见笑了……说实话,方某之前也不是纯心想要借酒消愁,以酒度日,只是这世道如此,虽然到处战火连篇,却没有让方某看到新世的希望,之前郑芝龙也不止一次的派人前来游说方某出山,为其效力,方某都执意不肯,直到方某的家叔前来找方某……不瞒沐帅,家叔前来之时,方某连沐帅您是谁都不清楚,只是将沐帅您想成了与李自成、张献忠等人一般,充其量也就是比他们高一等,与郑芝龙一般,后来方某才听家叔说及沐帅您的事,才知道原来沐帅您是云南沐王府的小王爷,原本是大明忠烈之后……不过即便如此,方某从心裏更是瞧不起沐帅您了……”
沐临风听及此处,哈哈一笑,随即到:“沐某明白,方先生定时认为沐某本是大明忠烈之后,就不应该起了反叛之心,其他人都是受着朝廷的压迫,这才起来反抗,实乃无奈之举,而沐某……”
方甲航听沐临风如此说,竟然句句与他之前对方自豪说的一般无二,不仅暗自佩服沐临风的心机,连忙对沐临风拱手到:“沐帅说的不错,这都是方某眼拙,不能识得英雄,不过当时方某的确如沐帅所说,就是那般想的……”
沐临风微微一笑,随即问道:“那么最终方先生还是出山了,这又是为何?莫非是方自豪先生说动了先生?”
方甲航闻言点头到:“嗯,不错,方某的确是听了家叔对沐帅您的不少赞誉,家叔说沐帅你是百年难得的人才,一心只为百姓,在扬州、庐州、淮安与凤阳四郡,着实位百姓办了不少好事……方某当时还是半信半疑,家叔就让方某先来扬州看看,可以来扬州之后先不直接见沐帅,在地方上多走动走动,听听百姓们对沐帅您的评价之后,再做打算……方某其实内心裏是不想来的,总是在想,即便沐帅你当真位百姓做了不少好事,也不能保证您得江山之后,还是如此真心对待百姓,想那张献忠才开始打江山之时,不也是视百姓如己出么,现在再看呢……一夜之间屠杀了多少无辜百姓?”
沐临风听方甲航如此说,心中不禁一动,随即想起自己再攻取凤阳之时,也干过这事,不过只是杀了几十个村民,好在这方甲航,甚至整个扬州都没几个人知道,不然这方甲航也不会在扬州专心位自己造船了。
方甲航见沐临风面色有变,随即奇道:“沐帅,您怎么了?是否方某说的话,沐帅您不爱听?”
沐临风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方先生你小心谨慎是对的,万一沐某当真如张献忠一般,方先生又当如何?”
方甲航闻言沉吟了半晌,这才笑道:“方某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还好方某听信了家叔的话,亲自来了扬州看了一趟,不然还当真不知道扬州在沐帅您的统辖下,会如此好……虽然还有不少人怨声载道,不过方某也查实了,这些人一般都是富家子弟,因为田地被分给了穷苦百姓,这才对沐帅您有所不满,这也在所难免,一个新的政府,新的局面出现,难免会得罪一些人,再完美的政局,也不可能将每个人的利益都考虑的周到,而沐帅能以占据天下大半的穷苦百姓们的利益为前提,真心实意地位穷苦百姓着想,这就是沐帅您最难能可贵的地方了!”
沐临风听方甲航如此说了一番,都是一些夸赞自己的话语,虽然之前也听过不少,不过那些都是恭维之词,不似方甲航这般直率,沐临风听的都不禁有点飘飘然了。
沐临风自认不是什么圣人,也喜欢别人夸赞自己,也喜欢别人恭维自己,不过他与那些只喜欢听恭维奉承话的人,还有一点不同,他在听恭维、奉承话的同时,也能听进实话,甚至自己也会反思,别人如此这般的夸赞自己,是自己当真如别人说的这样?还是这假货就是一味的奉承?
沐临风虽然不能说是对中华五千年的历史了如指掌,但是各朝的衰败帝王的原因,还是大概知道的,就是一味地喜欢奉承话,听不进谏言实话,好大喜功,所以沐临风立刻对方甲航到:“好了,方先生,能让方先生如此赏识,沐某愧不敢当,沐帅虽说不上全心全意地为民众着想,但是也一心想打造出一片理想的盛世,自然,这些目前还只是我沐临风一厢情愿的个人思想,难免也会有不足之处,而且打造一个全新的盛世,也不能权靠我沐临风一人,而是需要集中天下所有有才干的人的努力,方能成事,所以沐某才需要向防线你这般的良臣干吏,我们互补长短,这样才不会做错事,至少是能少做错事!”
方甲航闻言不禁连连点头称是到:“不错,不错,沐帅说的一点不错,不过话说回来,天下不乏有才之士,而是缺少像沐帅这般度量,这般英雄气魄的领导才俊……”
沐临风听方甲航说着又开始夸赞自己,连忙挥手笑道:“好了,好了,方先生若是一味的夸赞沐某,沐某只怕自己不出几日就成了杨光了!”
方甲航闻言先是一鄂,随即笑道:“是是,不过方某说的也是实话,这谏言就由王之桢望达人那般的臣子向沐帅来说吧,方某也不过只是一个造船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