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临风道:“我们废黜的是儒术独尊,而不是直接废黜儒术,这就是关键所在!”
王之桢闻言愕然道:“废黜儒术独尊,不是废黜儒术?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么?”
沐临风笑道:“不但有区别,而且区别大了……这个废黜儒术嘛,就不用沐某再说了,王大人应该清楚,就是取缔直接不用,而废黜儒术独尊却不是如此,不但没有废黜儒术,还保留了儒术,废黜儒术独尊,其实对儒生们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是在保留儒术的同时,提倡其他学术派一起登上历史舞台,百家争鸣,各放异彩,如此相信儒生们就不会太过反对了吧?”
王之桢闻言沉吟了一会,随即道:“其实废黜儒术独尊已经与直接废黜儒术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了,在儒生们眼里应该会一样……”
沐临风奇道:“这怎么会一样呢,两者截然不同的结果,岂会一样?”
王之桢连忙道:“沐帅,你想啊,本来这是一家独大的局面,如今却要他们与其他学派平起平坐,他们怎么会服气?”
沐临风听王之桢如此说,也觉得不无道理,但是自己决心已定,就不容动摇,随即冷笑一声,道:“沐某废黜了就是这一家独大的局面,本来他们当中有优秀的人才,沐某是一样会选拔的,只不过在考生的位置里多加其他学派的学子们而已,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影响,若是他们当真反对沐某只有用强硬的手段来……”
王之桢闻言立刻道:“沐帅,这万万不可,若是得罪这些儒生,可不是闹着玩的……”
沐临风直到王之桢的意思,他刚才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此刻他的心思陡变,若是当真要为了自己的理想世界,得罪了儒生又有何妨?只要后世能看到自己建立的新世界新秩序,人人都有出任投地的机会时,他们就会逐渐忘记了这些。
王之桢却在一旁劝阻道:“沐帅,你千万不要这么想,沐帅你所言的王某都赞同,即便是当真要废黜儒术独尊,现在也不是时候,如今天下未定,最重要的就是人心,若是你将儒生们都赶到了张献忠、李自成那里,恐怕日后吃亏的会是沐帅你自己啊,你要改革没有错,但是关键就是这个改革的时机,若是天下全为你做主时,你想如何改,即便有人心存异议,但是也无从选择,但是此刻你操之过急的话,只会将自己推向深渊……”
沐临风听王之桢说的诚恳,说的而且极有道理,如今天下大势未定,人心固然是最重要的,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沐临风自然也是明白的,看来当真是自己太过着急了。
沐临风想到这裏,不禁长叹一声,心道看来要做大事,还必须有绝对权利,在没有得到这种权利之前,一切都只是空谈,即便现在自己当真能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搞了改革,但是失去了人心,日后江山为他人所得时,自己所做的努力,自己的改革,别人不一定会接受,那时候不但枉费了自己的心血,也枉费了帮助自己的那些人的心血了。
王之桢似乎看出沐临风已经在无形之中做出了让步,立刻乘热打铁道:“沐帅,王某从心裏认为沐帅的政策是正确的,不过为了保证这个政策的万无一失,只能向后推了,只要沐帅你一统天下,建立一个全新的,完全属于你的政权之后,这个政策才能真正的开始实施,到那时候,不要沐帅你提及,王某叮当身先士卒,第一个提出此议……”
沐临风看着王之桢,微微一叹,随即问王之桢道:“王大人你也是儒生,你当真认为沐某要废黜儒术独尊的建议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