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马冒着风雨前去福州城下询问城楼上的守城将士,何时出降,城楼上的将领答曰,如今天色阴沉,大雨滂沱,狂风大作,让沐临风在宽限几日,等天色放晴之后,自然会给沐临风一个交代。
探马回来向沐临风禀告实情后,沐临风立刻提笔亲自给郑芝龙写了一封书信,让他今早抉择,可以再宽限他三日,三日后不论天气如何,必须要给一个交代,随即用油纸包好,让探马送去福州城。
沐临风写书信之时,张坚站在一侧,看到了心中内容,大惑不解,沐临风明明知道郑芝龙这时故意拖延时间,却还肯宽限郑芝龙三日,不知沐临风心中怎么想,也不敢发问。
倒是沐临风看出了张坚的疑问,微微一笑道:“如果郑芝龙没有耍乍,宽限三天也无妨,若是郑芝龙是存心拖延时间,那么我们就更应该宽限他……”
张坚闻言仍是一脸茫然,倒是一旁正在火炉旁边烤着衣服的吴三桂听出了其中的端倪,立刻对张坚笑道:“张将军,你难道看不出王爷的将计就计么?”
张坚闻言沉思了半晌,似乎还是不解,沐临风见吴三桂看出了自己的计划,连忙对吴三桂笑道:“既然吴将军知道本王是将计就计,不妨说说看!”
吴三桂连忙准备放下正在烘烤的衣物,沐临风却示意他继续,吴三桂坐下后,对沐临风拱了拱手,这才道:“如果末将没有猜错,王爷是想请君‘出’瓮!”
沐临风一听吴三桂如此说,就深知吴三桂此人脑袋灵活,心思缜密,绝对不是池中之物,微微一笑,伸手示意吴三桂继续说下去。
吴三桂这时沉吟了一会,反问张坚道:“若是郑芝龙存心拖延时间的话,是为了什么呢?张将军!”
张坚道:“这当然是想寻机逃离福州城……”
吴三桂立刻拍手道:“不错……”岂知一兴奋将衣服丢进了火炉,连忙伸手去拿,已经来不及了,无奈地笑了笑,这才继续对张坚道:“郑芝龙困守福州是不可能的了,一来粮草短缺,二来没有援兵,而想要反败为胜的话更是天方夜谭,唯一的可能只能是逃离福州,而逃离福州定然要离开福州,所谓的请君‘出’瓮,也就是此意了……”
张坚闻言立刻恍然大悟,不断地拍手笑道:“不错……不错……”一连叫了十几个不错后,这才道:“郑芝龙在福州城内,我们还有所顾忌,一旦出了福州城的话,我们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沐临风这时笑道:“嗯,的确如此,所以本王才会给他书信一封,让他以为本王已经坚信他肯定会投降了,他自然就认为本王已经掉以轻心了,到时……嘿嘿……”
张坚在一旁连忙伸出拇指称赞道:“王爷高明!”
沐临风看着张坚的样子,突然想起了地道战里的伪军高司令来,不禁觉得好笑,随即皱眉道:“如今最重要的是,要知道郑芝龙会从哪里逃走,是从福州城门乘着风势突围呢,还是挖地道……还是其他……这些我们一定要考虑周详了,不然即便是知道郑芝龙想要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跑,要跑向哪里,还是徒谋!”
张坚与吴三桂听了沐临风的话,也开始寻思,随即与沐临风一起分析。
首先突围的可能性很小,可以暂时忽略不计,但是也不能不防,越是没有可能的事,在战场上越能发生,如果是挖地道也很有可能,如今围困福州也一月有余了,要说挖一条地道通到城外,也不是说没有可能,但是挖地道,就必然要通过围城的将士脚下,他们不可能没有听到任何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