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临风听完田川美子的话,这时伸手握住田川美子的手,笑道:“美子,他怎么会走呢,不管他是多么的不愿意趋于李自成之下,不过毕竟现在是在李自成的屋檐下了,他不管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都必须在这裏,至少不离开会通河西岸。”
田川美子诧异地看着沐临风,低头看着沐临风的手,沉吟了稍许,这才笑道:“夫君说的不错,如果一旦张献忠太眷恋太原,反而会让李自成提高警觉,张献忠自然会想到这一点,即便他想到,他属下的谋臣也会帮他想到,所以张献忠如今只有一个选择……”
田川美子的话还没有说话,就听见会通河西岸的张献忠军营中一阵喊杀声冲天而起,顿时一阵灰土腾空飞扬而起,沐临风立刻让所有火炮手继续射击,敌军没有动静,你挑衅,敌军出动了,你反而停止射击,岂不是明显就是诱敌深入么,这样就是逼着张献忠停在了西岸不渡河。
沐临风看着张献忠的军营的将士们分别向炮火比较集中的两侧分散开来,随即向河边冲了过来,黑压压一片,完全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但是也相当有组织,数百顶火炮顿时也架到了河对岸,沐临风这边的火枪营已经完全准备好了,火药铁蛋都已经上膛了,就等着沐临风一声令下。
然而沐临风却没有命令射击,而是让所有人都退后十步,随后让火炮衝着敌军队伍中轰炸,最后才让火枪手开始射击,士兵们就开始纳闷了,本来靠着河岸的射程刚刚好,非要退后十步,这样岂不是超出了火枪的射程?但是既然是沐临风的命令,也只好照做了。
沐临风这时给张献忠时间架好火炮,对着自军营射击,果然对岸的敌军已经纷纷架好了火炮,指挥官一声令下,顷刻间,数百枚炮弹飞了过来,在沐临风士兵的阵营钱纷纷炸开了,沐临风则是一边吩咐着士兵继续开火,一边让士兵向后退,对岸的火炮刚刚准备好,就听见了火枪声,见对岸的那仗势,张献忠的火枪手起码是沐临风这边的十倍都不止。
沐临风暗笑一声后,大叫道:“敌军的火力太猛,我们继续后退,洪大帅的命令就是不让这帮反贼过河,我们只要堵住其去路,任务就算完成了……”
沐临风的喊话声好像生怕对岸的士兵听不见一样,田川美子见状也不禁心中发笑,只是陪在沐临风身边,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东岸的士兵都有点迷迷糊糊,不明白沐临风为何如此,但是早就听说沐临风是一个百战百胜的天才统帅,即便再福建的时候有过一百,那也是只有几千人对抗整个福建,最后还能全身而退,已经就很不容易了,更何况第二次与福建交锋,立刻瓦解了整个福建的势力,还将在福建经营多年的郑氏家族赶去了琉球岛,都暗想看来沐临风用这一招,也是计谋当中的一步?
虽然大部分士兵都这么想,但是依然心中怀疑,这一次先是洪承畴派一万余士兵守河,后来又无缘无故调走一大半,只留五千,之后沐临风先来让火炮手对着空地轰击,如今又无缘无故后退,刚才只要集中火力对着西岸,根本就不会如此容易地就让张献忠的火炮手有机会将火炮架上……众兵士心中都在泛嘀咕。
沐临风没有理士兵将领们的想法与异样的眼神,就是如此让他们且战且退,西岸的张献忠队伍,如今已经找来了上百艘船,正开始强渡会通河,会通河并不算宽,但是也不窄,河水不像江海那般湍急,被张献忠紧急抽调过来的船夫,满脸惊恐地正摇着浆,向东岸划来。
沐临风这时却没有让士兵继续撤退,而是对着会通河中的船上射击,而西岸的张献忠部的火炮手与火枪手也没有闲着,也是不停歇地向东岸开火,而已经登船的火枪手,也是不敢怠慢,纷纷蹲着身子保持平稳地向东岸射击。
火枪的射程有限,总比而言张献忠的火枪射程要比沐临风的短二三十米,虽然在火器上张献忠部要吃亏,但是张献忠部是输阵不熟人,仗着人多,死几个也不算什么,很快后面的又补了上来,采用人还战术,加上沐临风刻意的退让,很快张献忠部的第一批抢滩部队已经登上了东岸,人数不下于千人。
抢滩登陆战就是如此,如果死死地扼住不让登岸还好,一旦有人突破了,抢滩成功,那么后面的士兵将再无顾忌,和攻城战一样,一旦有了第一个敌军能登上城墙,那么后面的将是源源不绝,堵也堵不住,更何况沐临风这一次是明显的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