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沐临风回到王府的时候,下人汇报,说王之桢、史可法、洪承畴、冒辟疆、侯方域、陈贞慧与方以智七位大人已经在书房恭候多时了,沐临风闻言已经猜到这七人前来是为了什么事了,让下人去准备好夜宵之后,这才去了书房。
沐临风还没有走到书房前,就听房内传来了史可法的声音,道:“王爷这是要做什么?看到那帮大臣们,我都有点寒心,那些贪官固然可恶,但是查也要拿出真凭实据嘛,这样大年三十搞出这么一出,现在倒好,弄的南京城的官员没一个能安心过好年的了……”
这时又传来王之桢的声音道:“宪之啊,王爷如此做,定然有他的道理,不然王爷也不能在年三十做出这么一出啊……”
史可法长叹一声后,没有说话,却传来洪承畴的声音,道:“史大人这也是为王爷着想呢,若是今晚真有哪些官员想不开,上个吊,投个井的,你说着明日初一,这南京城,还不得闹翻天了啊,王爷……唉……他怎么就专干这些得罪人的事呢……”
沐临风闻言后,心中道,史可法与洪承畴也确实是在替自己担心了,可惜他们不明白老子的想法,正想着,天空开始飘下了鹅毛大雪,沐临风立刻走到书房门前,将房门推开。
书房内的七个人本来都围着屋内正中间的火炉边上,这时纷纷站直了身子,向沐临风请安道:“王爷千岁……”
沐临风还没等他们说完,就立刻招了招手,道:“都坐下吧,大过年的……”说着连忙将房门关上,这才坐到他们其人中间,看了一眼众人后,这才哈哈一笑道:“看来几位是为今夜万福楼的事登门的吧?”
冒辟疆等人看了沐临风一眼,伸着手在火炉前烘烤着,搭着脑袋没有说话,王之桢也是嘴角含笑不语,洪承畴干脆操起了袖子坐在那里,只有史可法站起身来,对沐临风道:“王爷,你这么做,可是给自己找麻烦啊……”
沐临风微微一笑,连忙示意史可法坐下后,这才道:“我知道今日这个事儿,的确是办的有些急了,不过呢,这事情已经做了,我沐临风也就决心抗下这个得罪人的事了……况且如今到处需要人才,这些个贪官污吏,庸碌之才,霸占着位置,不做实事,我大明如何振兴?”
沐临风说到这裏,站起身来,一脸正色地对众人道:“我给诸位交个底,明年开春以后,将有大的战事,这一战,也许就是关乎我大明,关乎我华夏儿女的生死存在的关键,但是打仗不仅是需要钱,而更需要的是上下一心,多一些为朝廷,为天下,为黎民的干吏……”
沐临风这时候指着冒辟疆等人,对洪承畴、史可法与王之桢道:“这一点,其实从启用这四位大人时,我就有此打算了……本王成立西洋学堂是为了什么?选拔各种人才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给这帮蛀虫做候补?替他们跑腿的么?”
这时候书房内的气氛开始有些压抑了,其人都低头不语,他们不是不明白沐临风的用意,但是在他们的心中,这种弊病并不是本朝才有的,是延续了几千年的“优良”传统了,即便是要改革,也不是一朝一夕的,要慢慢来,但是沐临风每次行驶都是雷厉风行,事先没有半点预兆……
沐临风看着不说话的七个人,这时才道:“本王知道,即便要做,也不应该在年三十做,不过本王是故意如此的,从南京开始,就是要让天下的那些蛀虫们知道,如果是没有能力,如果是贪官污吏,本王会毫不留情面,别说是年三十了,即便是他们爹娘大寿,本王也会去其府中拿人……”
沐临风说到这裏,缓缓的坐下身子,这才长叹一声,对史可法道:“史大人,本王知道你是担心本王如此做,会与天下官员为敌,这份心意本王完全可以理解,但是本王这颗盼望我华夏振兴,不受西洋毛子欺凌的心,难道史大人你就不明白么?为了天下,为了大明,为了我华夏儿女日后能过上好日子,自强不息,本王得罪几个蛀虫,又有何关系?”
史可法这时身躯微微颤抖,连忙上前一步,跪倒在沐临风面前,颤声道:“王爷之心可昭日月,下臣愚钝,未能及时了解王爷的苦心,下臣还胡言乱语,是在是罪无可恕啊……”
史可法如此一跪,其他六人也纷纷起身,然后跪倒在沐临风的面前,高呼道:“王爷苦心为民,吾等惭愧,无地自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