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南京城南城外的土丘后,沐临风站在这裏已经近半个时辰了,士兵们正一筐地向外运土,据杨六杨七从地道中传出话来,如今天色黑了,是最好的掩护,所以进度也比下午时要快了许多,但是如今已经挖到了南京南城墙下了,也是最关键的时候了,因为动静如果太大,会让城楼上的士兵发现。
沐临风正愁不知道如何分散城楼上士兵的注意力呢,这时突然想到了洪承畴的空军部队,随即立刻让洪承畴调派五千空军,立刻去南京城南门附近晃悠,分散士兵们的注意力,保障杨六杨七的挖掘进度。
沐临风本来是想自己也进地道看看的,但是由于地道中人多手杂,又怕影响杨六杨七的进度,这才放弃了这想法,吩咐后勤给工人们送来最好的伙食后,这才回到军营小休。
不是杨耿前来求见,沐临风担心杨耿又提及调派十八芝的人去水军的事,但是细想一下自己也没有必要刻意去躲杨耿,只好让人将杨耿叫了进来。
杨耿一进军帐立刻向沐临风行礼,沐临风淡淡一笑,随即问杨耿道:“杨先生,这么晚还不休息?”
杨耿看着沐临风,也是淡淡一笑道:“大人,明日即将是南京一役的关键时刻,如今杨某已经是大人的属下了,自然要为大人分忧,大人尚未就寝,杨某如何能先睡呢?”
沐临风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地道:“杨先生,若是明日清晨之前,杨六杨七两位叔伯尚未挖通地道,对于明日一战,杨先生有何建议?”
杨耿立刻对沐临风道:“大人无需担心,杨某早有一计,不论地道是否挖通,都可以扭转局势,一定南京之役!”
沐临风闻言心中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地看着杨耿,奇道:“原来杨先生早已经胸有成竹了?”随即微微一笑,道:“杨先生可真是我沐临风的诸葛亮啊!”
南京城内皇宫,公主寝宫中,朱慈琅坐在正中一脸的平静,一侧正坐着朱媄娖,正斜视着战前案前的两人,这两人正是吴行与牛东门。
吴行这时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公主,锺斌对公主如此大不敬,应该治以重罪,以儆效尤才是!”
朱慈琅不置可否,转头看向朱媄娖,只见朱媄娖点了点头,随即对吴行道:“吴大人所言极是,但是锺斌毕竟是锦衣衞统领,况且对于这次光复南京之役有功,这个……”
吴行闻言立刻摇头道:“公主此言差矣,光复南京本就是我等臣子义不容辞之事,若是锺斌因为在光复南京一役中校友功勋,就可以对公主不敬,对皇家不敬,他日人人效仿,皇家还有和颜面可言?”
朱媄娖看着吴行,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其实也并不是想保锺斌,只是她知道吴行与沐临风一样,拥立自己的胞弟朱慈琅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他日待自己羽翼丰|满之后,定然也会如沐临风一般,对付朱慈琅,甚至自己,而锺斌虽然表面上与吴行是一伙的,其实朱媄娖知道,锺斌与吴行不同,锺斌是因为深恋自己,才会走出这一步,其实他对沐临风还是有愧疚之心的,更何况锺斌的姐姐锺南屏还是沐临风的大夫人。
正因为如此,锺斌其实与吴行已经形成了对立,他日若是吴行一旦有变,锺斌可能是她甚至是朱家最大的保护伞,对于之前锺斌酒后失言,虽然当时气愤,但是也不想自己责罚锺斌,一面被其他投效的大臣说朱家鸟尽弓藏,所以才找吴行来解决此事,但是那时并未细想,如今细想之后,还是觉得不能杀锺斌。
朱媄娖想到这裏,脸上露出了微笑,站起身来,走到吴行与牛东门的身前,这才道:“本宫看,惩罚是要的,但是毕竟锺斌也是酒后失态,并非有心冒犯本宫,而且锺斌也的确是个人才,如今我们大事未成,正需要这样的人才……吴先生以为如何?”
吴行闻言刚欲说话,却听一旁的牛东门拱手对朱媄娖道:“公主心思缜密,堪称巾帼英雄,正如公主所言,如今大事未定就诛杀功臣,会寒了其他投效的大臣们的心,微臣以为公主考虑周详,此事就应该如此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