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家惠带着沐临风出了杭州城,过了西湖畔,一直到了一座偏远的小寺庙前,沐临风见状心中一动,看着那寺庙大门上的匾额写着“寒枫庵”三字,连忙转头问德川家惠道:“家惠,你是说胡嫣然与孩子藏在这裏?”
德川家惠看了一眼沐临风后,这才点了点头,沐临风转头看向寒枫庵,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感觉,沐临风立刻随着德川家惠走到寒枫庵门前,岂知门口两个小尼立刻拦住了沐临风的去路,随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本庵向来不招待男客,请施主见谅……”
沐临风闻言看向德川家惠,德川家惠立刻上前对拦路小尼道:“小师傅,我们是要进去找人的,前些日子带着一个男婴前来投寺的那位胡姑娘是否还在庵中?”
那小尼看了一眼德川家惠,双手依旧合十道:“施主,庵中尽是出家之人,并没有什么胡姑娘,更不会有什么男婴,想必施主找错地方了吧!”
德川家惠闻言点了点头,随即俯身道:“那么打搅小师傅了!”说着转身拉着沐临风离开,沐临风正诧异着,连忙低声问道:“家惠,你不是说胡嫣然就在这裏么?怎么……”
德川家惠没有说话,一直拉着沐临风走出了老远,再也看不到寒枫庵的寺门,这才低声对沐临风道:“夫君,既然胡嫣然有心在这裏躲避,定然上下已经打点好了,问那些小尼姑,自然问不出什么,况且她们也只是看门的而已,并不一定知道胡嫣然的事……”
沐临风听德川家惠说的有理,微微点了点头,却听德川家惠对沐临风道:“夫君,不如你在这裏等候,家惠去寺里打探一下,再来与你会合!”
沐临风心想这毕竟是个尼姑庵,自己一个大男人总不能硬闯进去吧,让德川家惠先进去打探一下也好,连忙对德川家惠道:“家惠,你务必小心,有什么情况立刻来向我汇报。”
德川家惠迅速的从一旁的树林饶去了寒枫庵,沐临风坐在原地等候,却在想着方才自己心中的那丝不安情绪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胡嫣然为何带着孩子来尼姑庵?莫不成她心存出家之念?想到这裏,沐临风立刻站起身来,暗道:“若是胡嫣然真的要出家的话,自己是留也不留?”
现在想这些都是空话,一切还是要看德川家惠回来如何说,沐临风等了良久也不见德川家惠回来,心中渐渐开始焦急,又过了良久,依然不见德川家惠的踪影,沐临风心中不安的情绪也随之越来越甚了,连忙转身向寒枫庵赶去。
沐临风再到庵门时,发现原来守在庵门前的两个小尼如今已经不知去处了,而庵门也并未关上,沐临风心中不及奇怪,已经推门进庵,一路之上沐临风没有见到任何一个尼姑,正觉得奇怪之时,突听庵堂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你若再上前半步,我就立刻掐死怀中的孩子……”随即传来一阵孩儿的啼哭声,沐临风顿时心下一动,立刻向庵堂跑去。
沐临风刚到庵堂前,就见一群尼姑正围着两人,其中一个正是德川家惠,只见她正看着前方一个尼姑打扮的女子,那尼姑手中正抱着一个婴儿,那婴孩哭声不断,整个脸都殷红了,而那尼姑的手正放在婴孩的脖子上,沐临风定睛一看,那尼姑打扮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胡嫣然,心中不禁一动,暗道,胡嫣然真的出家了?
这时只听德川家惠看着胡嫣然道:“胡姑娘,一切都好商量,只要你放下孩子,你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先放了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胡嫣然显然有些激动,对着德川家惠冷笑道:“孩子是无辜的,那么我爷爷呢,我兄长呢,他们就该死么?”
这时一旁的尼姑们纷纷双手合十,口中不断地念着“阿弥陀佛!”其中一个年长的尼姑对胡嫣然道:“前番皆是孽,你已经答应本座不会伤害孩子,阿弥陀佛,你六根未尽,何以出家?罪过罪过!”
沐临风这时上前一步,对着胡嫣然道:“嫣然,你爷爷、兄长皆是死于我手,你要报仇,就衝着我来,放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