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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夏端详着药师的神色，点了点头，“我昨晚问过我妈，她虽然失去了那段记忆，但她潜意识里对那个男人还是有感情的。等我带她去了夜弥国，大祭司就会解开她的记忆封印了。”

“那个男人？”

药师对她的称呼有些意外。

黎夏抿了下唇，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去，小声道：“虽然他的确是我父亲，但就这么叫出口的话，总觉得有点不自在……”

哪怕是她在夜弥国照料阿勒江身体那段时间，在称呼上也都是含混过去的。

阿勒江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也没有逼她改口，依旧耐心地等待着，等待她真心认可自己那一天。

药师想起刚才在厅堂里看到的那一桌子金器，也猜到是阿勒江给的了。

他松了口气，笑道：“看到你们母女俩如今都有了归宿，我也能放心跟人交待了。”

“哎？”黎夏不解，“您一直照顾我们，是受人所托吗？”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学雷锋做好事？”

药师哼了一声，吹起几根胡子，问她：“你从小喊我师公，就没想过原因吗？”

黎夏眨眨眼睛，对哦，她好像从没听黎晚黛喊过师父，那师公又是怎么来的？

药师脸上浮起一丝怀念之色，“那是因为我跟你外婆是同门师兄妹，当初黎家出事，她临终前托人给我送信，我才赶来接走你们母女的。”

黎夏觑着他的神情，大胆发问：“师公，您不会是暗恋我外婆吧？”

她对外婆已经没什么记忆了，不过光看她们母女的长相，就知道外婆年轻的时候一定也是大美人。

黎夏瞬间脑补出了一场暗恋大戏。

“去去，别胡说！”药师笑着啐她一口，忽地咳嗽起来，摆了摆手，“好了，我要躺一会儿，你自己出去玩吧。”

黎夏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药师的背影。忽然觉得，在她心中一向无所不能的师公，似乎也开始变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