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你的称谓!”那位佩剑的中年人冰冷的目光立刻钉在了韦伯的眼睛里:“你站在圣堂之内,难道还……”
“站在圣堂之内,我们也都是光辉十字的仆人,我亲爱的好友伯多禄。”老人伸手拦住了中年人,面色温和:“难道我们的身份在光辉十字面前,还会有高低之分吗?”
“当然……不曾有过。”被称作伯多禄的中年人双眉一皱,却也坦然的点了点头,略微低下头,背起双手退回了老人的身后。
“咳咳咳……这位便是来自海牙堡的教士韦伯·亚历山大,他身旁的那个就是据说身受‘神迹’的爱德华·威特伍德。”一直站在后面的那个年轻教士赶紧走过来,清清嗓子为双方介绍着:“负责这次裁定的,便是光辉十字在世间的第一仆从,大主教卡斯特罗,以及首席枢机主教伯多禄大人。”
“啊……请、请恕我无礼,尊敬的卡斯特罗大主教!”这才反应过来的小教士赶紧匆忙的道歉起来:“我只是不小心认错了,绝对没有任何不敬的……”
“这个没有关系,因为海牙堡的主教是我的亲弟弟,两个垂垂老矣的朽木摆在一起,认错了也实属正常。”老人摆了摆手,十分疲惫的在长椅上坐了下来,年轻的教士赶紧走上前去搀扶着:“事实上,早在你来之前他就已经写信过来,告诉了我们有这样一个奇迹。”
“他声称,有不少教士声称,这个神迹是光辉十字赐予所有人的恩典,是一个福音。”老人看似随意的,将目光来回在两个人身上摇摆着:也有不少人说,这仅仅是一个谎言,一个为了隐瞒事实真相,而精心编织出来的谎言。”
老人的声音缓慢而又悠长,没等他说完,小教士韦伯的脸就已经激动的涨红了,反倒是爱德华依然面不改色的坐在那儿,仿佛刚才说的事情和他无关一样。
“接下来就是你的职责了,我亲爱的伯多禄。”老人那悠长的声音落下,腰佩利剑的中年人便大步走上前来,冰冷刺骨的目光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小教士韦伯。
“按照你们编纂的那个故事,是你在为这个小侍从祈祷了整整三天三夜,然后在第三天的清晨,他死而复活了。”伯多禄大步大步走上前来,每一步都无比的坚定,沉重的靴底不停的敲打着大理石砌成的地板,在空旷的教堂里不停的回响着。
那脚步声无比的沉重,像是在拷问着灵魂的钟声,仿佛每一下都砸在了韦伯的心口上。爱德华默默的瞥了一眼那位佩剑的中年男子——对方显然精通这种特殊的“技巧”。
空旷的房间,厚重的靴子,还有带着特定长度的踏步,都是为了形成这种充满节奏的回声,不停的向他所选定的目标心理施压。
“告诉我,韦伯·亚历山大教士,你是怎样获得了连光辉十字在这个世间的首席仆人也未曾获得过的力量,让你能够施展出如此的奇迹来的?”踏步声依然没有停止,韦伯的面色也越来越苍白,就连那些许的血色也在不停的褪下。
“啪——!”伯多禄突然停住了脚步,右脚猛然踏在了地面上,双瞳怒张,朝着小教士大喝一声:“告诉我!”
“我、我……我无法告诉您。”韦伯浑身颤栗,右手却死死的按在了爱德华的肩膀上:“因为我根本就不曾拥有那样……伟大的力量!”
“所以,你承认那是个谎言了?”伯多禄冷笑:“你承认这一切都是你编造出来的?”
“不,这一切都是真的,但和我无关,也和爱德华·威特伍德无关!”虽然口吻依然恭恭敬敬,韦伯却没有低着头,而是正眼平视着这位对自己而言,高不可攀的首席枢机主教大人。
“这一切,都是光辉十字所降下的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