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像我一开始说的那样,我来这裏的目的很简单,但是显然世事无常,不可能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去发展,你说呢?”爱德华坐在地板上,十分认真的用干毛巾擦拭着佩剑——虽然根本没有任何需要擦拭的,低着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和那位“布莱克先生”聊天一样。
黑发少年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一副青涩的模样仿佛是刚刚成年的孩子,在唉声叹气着好像在为刚刚自己做的事情去道歉。可布莱克的脸上却没有他往日的“霸道”,惊恐过度的脸颊剧烈的颤抖着,拼命想要合拢嘴巴却怎么也合不上,也没有办法逃跑。
很简单,因为爱德华把他的腿和手都给打断了——整个房间里横七竖八躺着他的喽啰们,本就狭小的牢房近乎都快变成了一堆废墟,虽然一个人都没死,但显然也都不太“完整”,地上的血迹都快够把木门漆成红色的了!
好像就是那么一会儿的事情,整个布莱克帮就全都完蛋了……仿佛和他们打的不是一个小崽子,而是一头缩了水的独眼巨人!
这根本就是个怪物……牙冠乱颤的布莱克甚至都恨不得立刻晕过去,看着黑发少年把用完的毛巾叠好然后收起来,“微笑”着走到自己身边,当时魂飞魄散:“你、你想要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啊啊啊!!”
“真吵……”爱德华皱着眉头,有些不满的嘟囔了一句。随意的朝周围打量了一下,轻轻叹息了一声——看来自己的耐性和脾气,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只是稍稍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不愉快的回忆,再加上这群渣滓,居然就有些失控了?爱德华摇了摇头,对于自己居然还会犯这种非理性的错误相当的不满意——力量也好,剑术也好,都只是工具,如果纯粹的跟随自己的本能的话,那和野兽还有多少区别?
虽然稍稍有些失控了,但是整个屋子里依旧没有一个人死,并非不能而是没有必要——就像爱德华和韦伯说过的那样,杀人只是手段之一,在无需杀人的情况下爱德华也不会刻意去那么做,他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嗜杀的人。
至于韦伯……在和布莱克帮的人开打之前他就让那个小教士赶紧逃出去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感觉自己很讨厌被那个小教士看见自己失控的样子,那种感觉就和在见到光辉十字圣堂的大主教时候一样,一种被阳光照耀着,无所适从的复杂感受。
尤其是在听到韦伯那句:“这一切都是光辉十字给我的考验”之后……
“可以不要露出这幅快被吓死的表情吗,我仅仅是想要问你一些事情,仅此而已。”爱德华神色平静的在布莱克身旁蹲下来,双目盯着他的眼睛:“而且我希望你能说实话——答应的话就点点头。”
布莱克的脑袋立刻剧烈的上下摆动着。爱德华很满意的笑了一下:“那么事情就简单了,关于血旗兄弟会你知道多少——或者干脆你就是?”
“兄弟会?不不不不……这、这位大人,我可不是那些人!”黑帮头子赶紧否认,惊慌失措的看着爱德华:“我就是收了钱,然后给他们做事情罢了,那群带着兜帽的家伙一向鬼鬼祟祟的,鬼才知道他们究竟是干什么的!”
“那你又是如何为他们效力的呢?”
“传消息啊我的大人,整个长矛街到处都是我的人,不光是这裏,周围一片所有吃不上饭的乞丐全都是我的人,只要戍衞山丘上的那些城防军和城堡里的骑士们有什么动静,我都一清二楚!”布莱克慌慌张张的赶紧说了个尽:“光辉十字在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您了,您是不是也该……”
“最后一个问题。”爱德华点了点头让对方不用担心:“你怎么把情报送到那些人的手裏面,他们会亲自找上门来吗——比如说大晚上之类的?”
“不,他们一直都是到长矛街上的酒馆里来,我只要把写好的小纸条塞在那间酒馆的柜台底下,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取走——我们一直都是这么交易的!”
所以说,那间酒馆恐怕有问题……爱德华了然一笑,拍了拍布莱克的肩膀:“感谢您的帮助,请继续享受这舒适的别墅生活吧……如果您还有‘能力’享受的话。”
说完爱德华把这位先生扔在了一边不再去管他,独自一人大步走出了房间,只留下一屋子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流浪汉和小喽啰们,和他们的“布莱克大人”一起做伴儿。
……“爱德华,事情全都处理完了吗?”一看到黑发少年毫发无伤的从门口走出来,一直站在外面等候的小教士先是松了口气,然后赶紧走了过去,脸上还带着些许放松下来的笑容——虽然他也清楚,这么几个混混流氓根本奈何不了这家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