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个送你斗篷的家伙,一定非常厉害。”马可闭上眼睛将斗篷放在面前,用鼻子狠狠的嗅了嗅,默默的点了点头:“这上面全都是血狼的血臭味儿,领口的位置好像还沾了不少脑浆,恐怕是一剑斩首的时候染上去的。”
“我猜应该就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他大概都打算把这件破斗篷扔掉了所以没有洗,但是依然残留着不少气味,正常人需要非常仔细才能闻出来,但是对于猎犬而言——这是它们古老血亲的气味儿,很容易就会被发现的,这太危险了。”
马可拿着斗篷,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凯拉:“或许您觉得这东西很有纪念价值,但是为了兄弟会的安全问题……我们可能必须把它烧了才行,以防万一。”
“没关系,那就赶紧拿去把它销毁吧,只不过是一件……破旧的斗篷而已。”凯拉勉强笑了笑,朝着马可挥了挥手:“兄弟会才是最重要的!”
“对了,先不说这些——科尔特斯他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凯拉的表情忽然激动了起来,她突然想起了爱德华和她告别的时候警告过的那些话:“我现在就必须见他,兄弟会现在非常的危险!”
……“你保证那是你亲眼所见的,没有半点差错?”霍拉德·米内斯特侯爵扶着窗户,双目眺望着远处的马尔凯鲁斯王宫,头也不回的朝着背后跪在那儿的仆人问道:“我想听到的是实话,不是你编出来的故事。”
“这全都是真的,我尊贵的米内斯特老爷,绝对没有半句是假话!”如果爱德华能够亲眼看到的话,他立刻就能认出跪在这儿的家伙,就是那天为他指路的那个“过路人”,此时正一脸谄笑的趴伏在地上,又惊又喜的仰视着突然把他抓来的这位贵族老爷。
米内斯特家的大名他当然也听说过,等到他知晓是尊贵的霍拉德侯爵需要得到他帮助的时候,这个家伙立刻就被巨大的惊喜给包围了——仿佛有许许多多的金子砸在了他的脑袋瓜上面。
“那个小子到了长矛街之后没有多久,盖约·瓦伦斯大人就带人赶过来了——我可没瞎说,那张棺材脸绝对不可能看错了,长矛街的黑帮头子布莱克,还有他的手底下人被他们全都打成了残废,还有街头酒馆也倒闭了,您可以尽管去问问。”
“好了,不用再问了。”老人似乎心情相当的不好,转过身来疲惫的俯视着那张充满了贪婪和卑贱的笑容,这样的笑容他过去几十年已经看过无数回了:“你的答覆令我很满意,而为米内斯特家效劳的人,都应当得到奖赏——至少是和他功劳相等的奖赏。”
“把这位先生带下去,到附近的酒馆让他平复一下心情。”老人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仆人:“然后再给他足够的奖励,明白了吗?”
仆人恭恭敬敬的低下头,将地上那位告密的先生搀扶着站起来,很快就从房间里离开了。霍拉德侯爵狭长的眸子转向了一直站在窗帘后的安杰丽卡夫人,却没有半点表情:“我猜你一定有什么想说的,尽管来说说看。”
“我必须向您道歉,我实在是没有想到。”安杰丽卡夫人此刻的神色也已经不太好了,尤其是在察觉到父亲霍拉德现在心情不太好:“那个小侍从,他居然能……”
“没错,他抵达圣树骑士团的第三天就抓到了一个兄弟会的头目,当天夜里就摸清楚了这群耗子的动向——今早还有人告诉我,这个小侍从已经到了西城区,恐怕连那群耗子的窝都知道了。”霍拉德目光冷漠的扫了安杰丽卡夫人一眼:“这个爱德华·威特伍德比你想象的要厉害得多!”
“当然,也有可能是骑士团早就察觉到了这些,我宁愿相信是那个盖约·瓦伦斯在策划这一切,如果是那样的话就更危险了——对米内斯特家的痛恨会让他不惜一切代价,把兄弟会的事情栽在我的头顶上!”
“但是您根本和这件事情毫无关系,那群老鼠仅仅是一个……”安杰丽卡夫人刚想要说完,却被霍拉德侯爵立刻伸手阻止了。
“这个世上的人可不会为了事实去做事,他们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实’。”老人神色疲惫的摆了摆手:“去把我们的那位‘朋友’喊过来吧,我们需要那群耗子加快进度了——要在骑士团的人还没有彻底察觉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