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不需要为我做任何事情,只要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够了,保护好我们的王子殿下,让他成为一个优秀的圣树骑士。”霍拉德轻轻拍了拍爱德华的肩膀:“我清楚你应该对我没有太多的好感,但是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
“有时间的话,我很想邀请你到米内斯特家的花园里转转,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你应该也见过路斯恩了,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之间,应该有不少的话题可以聊一聊。”老人十分和善的笑着说道:“我会让家里人准备一些不错的酒来招待你的。”
“那我就感谢您的邀请了。”爱德华微笑着刚要离开,却被霍拉德抓住了手腕,那苍老的手掌简直像是生了锈的钳子似的坚固,倒像是只有航海员才能拥有的双手。
“我知道玫瑰琉璃里的那个小巫师是被你杀了,还有血旗兄弟会的科尔特斯……你一次次的向我发出挑衅,我可是全部都既往不咎了,爱德华·威特伍德。”霍拉德冷冷的说道:“希望你不要忘记这些,因为我的忍耐也同样是有限度的——不要把自己变成盖约·瓦伦斯那样只知道仇恨和敌视的怪物。”
“我只是想要活下去,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别太小看自己了,我尊敬的侍从武官阁下,你的野心应该不仅仅局限于此。”霍拉德侯爵松开了手:“这场纷争才刚刚开始,你还有很多选择的余地呢。”
带着几分神秘的笑容,霍拉德·米内斯特十分从容的顺着楼梯走了下去,那悠闲轻松的模样,仿佛根本没有和爱德华说过话似的,立在原地陷入沉默之中的爱德华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
“霍拉德侯爵大人,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要问问您!”爱德华突然在他身后喊道:“您为什么会选择支持纳法里奥·布林狄希大人,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但是那位老人并没有回过头,好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样,头也不回的继续走了下去……爱德华嘴角抽搐了一下,看来霍拉德并不打算告诉及自己这么多东西。
这也是爱德华始终没有想通的事情——纳法里奥对于米内斯特家族的敌视几乎是毫无遮掩的,而且按照这位财政大臣的计划,对于霍拉德侯爵来说必然会造成相当程度的伤害,但是他却依然选择让格林·特恩被孤立。
这根本说不通,因为即便是霍拉德再怎么表示自己的好感,都灵贵族们也不可能会因此而抛弃纳法里奥,转而对米内斯特家族抱有多少好感。但是这位侯爵大人似乎依然选择这么做了,也就是说他有着别的目的,或者某个特殊的原因。
“看来我还真得找个时间,去一趟米内斯特家呢。”孤零零站在台阶上的爱德华,微微翘着嘴角自言自语:“在事情没有变的太糟糕之前。”
……杯中的咖啡早就已经冷掉了,但是坐在旁边的艾伦却依然浑然不觉,目光迷离的凝视着手中依然留下缺口的细剑,仿佛还能感受到那天晚上的战斗场景。
“我答应为你而战,那句承诺永远有效。”——金发少女直至现在才真正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贝齿轻轻的咬着已经破裂的下唇,酸痛肿胀的眸子,慢慢的落下两行清泪,娇弱的身躯蜷缩着,将臻首埋入怀中。
当罗伦斯爵士将一切都全部告诉了艾伦之后,金发少女一言不发的将自己关在了房间裏面,仅仅带着这柄佩剑,别无他物。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自己就是被这个混蛋给利用了不是吗?为什么会半点愤怒和痛苦都感受不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愉悦,会这么开心?
自己从一开始就知道,爱德华·威特伍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家伙,讨人厌,自以为是还喜欢和自己开玩笑,但是艾伦就是无法遏制那种情绪,淡然的微笑着,好像一切都尽在掌握,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和人可以阻拦他——金发少女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喜欢看到他那个样子!
……“如果你真的打算去找他,我并不会阻拦你——但是你必须先想清楚,自己这么做的后果将会是什么。”
一个同样哀伤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金发少女那带着盈盈水光的眸子几乎是立刻转了过去,失声喊了出来:“母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