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文的声音停在了下一个字的前面,因为一柄冰凉的利刃已经顶在了他的喉咙口,额头上落下冷汗的他嘴巴张开却连半个音节都喊不出来了。
“如果活命的代价是死掉一个无足轻重的书记官,我相信公爵大人应该是非常乐意付出这个代价的。”依旧“微笑”的路德维希收回了袖剑,背着双臂充满好奇的注视着这张愤怒的脸:“或许我们可以试试看?”
“当然,我也奉劝您不要这么着急的下定论——或许这个看起来不太体面的阁楼,才是唯一能够救活公爵大人的地方。”路德维希用一种十分令人容易遐想的语调慢悠悠的说道:“您怎么知道,这裏没有最顶级的药剂师呢?”
而此时此刻就在阁楼的房间内,爱德华和马可同样紧张的看着小女仆安洁拉在几个试管之间来回摆弄着,这种时候就连银发巫师都忍不住流出了几滴紧张的汗水,毕竟这种事情一旦出现稍稍的差错,结局都是毁灭性的。
但是在这种时候他却插不上手——马可.塔斯克攻读的是炼金术和机械,药剂学他只能算是稍有涉猎,懂得野外的一些草药而已。在生命魔法的集大成者小女仆安洁拉面前,他甚至连当助手的资格都没有,也不敢在这种时候过多的显摆。
躺在床上的贝里昂面色苍白,身体一刻不停的在颤抖着,额头上也早已是汗珠密布显然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腮部近乎病态的潮|红甚至还有发紫的症状,似乎还有蔓延的迹象。
忙碌的安洁拉将几个试管放好,拿着一柄小巧的短刀在贝里昂已经开始脓肿的小腿上轻轻划开了一个七芒星似的符文,将试管中的药剂倒在了上面。被划开的部位突然开始像是被腐蚀了似的不停的冒烟,而后一点点的被化开,深褐色的脓液源源不断的从炸开的伤口里淌出来,流进早已准备好的木桶裏面。
“有什么问题吗?”爱德华开口问道:“这个人……应该不会有死亡的危险了吧?”
小女仆苦恼的摇了摇头:“安洁拉只是阻止了脓疮继续溃烂还有毒素的蔓延,但是时间已经过去太久,已经有一些开始渗透了,这样的话安洁拉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的。”
“不过还好,这种毒药并不是什么剧毒——少量的话只能杀死白老鼠,安洁拉就经常用白老鼠做实验。”小女仆还很骄傲的挺了挺小胸脯:“所以只要找对药治疗起来并没有什么困难的,花点儿时间就能恢复了。”
“配置解药还要花一些时间——因为安洁拉需要了解究竟是什么毒才可以,在此之前他恐怕都会是一直昏迷的状态咯。”
“而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最最可爱的安洁拉才能够完成这些。”听到这个回答的爱德华轻轻拍了拍小女仆的脑袋:“展现一个奇迹,再让我们大开眼界吧!”
“那是肯定的!”小女仆骄傲的哼了一声,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旁边的马可.塔斯克:“安洁拉才是最好用的工具,和某些只能做成食尸鬼的家伙可不一样了!”
银发巫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嘴角有些抽搐的想要说什么,最后却还是放弃了。颇有些玩味的目光看向爱德华:“您能够猜到究竟是谁想要刺杀贝里昂公爵的吗?”
爱德华摇了摇头,却又冷笑了一下:“无论是谁策划的这场有些出乎意料的刺杀,对方显然也是认识我并且处心积虑想要杀了我的家伙,他想要了我的命的渴望丝毫不亚于想要杀死贝里昂公爵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