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解释一下吗?”爱德华的表情微微一颤,依然不露声色的微笑着“回敬”了一剑:“就算您打算杀了我,也该让我死得明白吧?”
“你自己不是已经知道了吗——那个房间里的人是谁?”盖约冷笑着反问道:“还是说你觉得你那位亲爱的安森殿下,能够一个人打败贝里昂?”
“等到安森一死,他的瀚土城军团也好,你的战旗军团也好,米内斯特家族也好……你们必输无疑!”充满了恶意而又幽邃的声音回荡在爱德华的耳畔:“告诉我,看到自己的野心坠落,是不是会让你感觉到绝望?”
“但如果王子殿下赢了,绝望的人岂不就是您?”
盖约·瓦伦斯突然笑了,笑的无比狰狞,甚至比他僵硬着脸的时候还要令人毛骨悚然——那仿佛就是看到了什么令他感兴趣的东西一样,锐利如鹰一样的眸子,目光却无比的恶毒。
“我讨厌这种表情。”微微摇了摇头,爱德华自言自语的低声喃喃声说道:“真的,非常讨厌!”
“最亲近的人死于非命,最信任的人背叛,曾经信以为真的一切都不过是骗局和谎言——当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你会不会绝望?”盖约像是在询问着,又像是在对自己说着:“那么如果当一切的努力,都只是无用功的时候,会不会呢?”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无用功,亲爱的韦伯·亚历山大。”
独自一人在塔楼顶端,凝视着王冠的小教士无意中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仿佛被惊动了似的转过身:“大主教?!”
“还在这裏吗,孩子?”老人脸上衰老的皱纹仿佛更加沉重了,一双明亮的眸子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小教士:“你看起来很担忧,并且还很犹豫。”
“您说的没错——我的朋友,我最好的朋友正在为了他所珍视的一切而奋斗,但我却只能在这裏为他担心,连帮助他的能力都没有。”在这位老人面前,韦伯只能微微低下头,声音里都有几分焦躁:“然后当我去回想起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帮助过他,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在看着他独自面对一切。”
“那为什么这次你要如此的担心呢?”大主教很是轻松的开口问道:“如果你已经无数次看到他这么做之后。”
“因为、因为……”小教士挣扎着,想要说出些什么,最后却只能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咬着嘴唇:“因为他是我的朋友。”
“仅此而已?”
“我知道我不是个合格的教士,大主教阁下。”韦伯很痛心的低下头:“我还做不到真正的让自己置身事外,用不带丝毫情感的目光却看待这个世间的一切,就像您一样。”
“没有人可以办到——那是光辉十字才拥有的特权。”老人摇摇头:“但你却可以做到另外一件事。”
“什么?”
“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