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的剑尖在漆黑一片的走廊中跳跃着死亡的舞蹈,脚下的步伐一刻不停的变换着位置,一次一次挥动的臂膀,手腕也开始出现了些许的酸痛,每一次剑刃的碰撞,仿佛都会让自己的手骨和小臂震颤一次。
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战斗了。
尽管已经尽可能的提高对爱德华的警惕,但是盖约·瓦伦斯还是一点一点的察觉到了,自己和这个家伙之间天然的差距。
他是个天才,超越常人的洞察力和无与伦比的冷静,经验显然也比自己最初遇到他的时候丰富了太多太多,换成是自己在这个岁数的时候恐怕想赢他恐怕困难重重,甚至有可能连做他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但这都不是真正的差距,盖约·瓦伦斯的面颊落下一底汗珠,还没等坠落在地板上,就被迎面劈来的剑锋撕成了碎片,盖约立刻侧身抵挡,花开脚步躲过了劈向自己头颅的致命一击。
真正的差距,依然是年龄——或者说盖约·瓦伦斯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已经开始慢慢老了,已经失去了年轻时候近乎没有极限的体力和精力,去将这场决斗继续下去了。
每一个疏忽都能让自己毙命当场,每一个错误都会让这场“舞蹈”戛然而止,一丁点儿的错误都是最最可怕的错误。
是时候,结束这场“决斗”了吗?盖约·瓦伦斯的眼睛一点一点的眯成了一道缝——很遗憾,但自己同样别无选择!
“您的那副表情,简直就像是要告诉我准备杀了我一样。”
突然撤开步子,向后躲开的爱德华扬起了嘴角,表情平静却又处处提防的盯着面前的盖约·瓦伦斯:“是终于下定决心吗?”
“荒谬!”盖约的表情依然是僵硬的棺材脸,手中的长剑轻轻一翻:“难道你觉得在向我挥剑的那一刻之后,你还能有第二条路可选?”
“你为自己选了一条不归路,我不会让你有继续走下去的机会的!”长剑在盖约·瓦伦斯的手中转了一圈,平稳的剑尖甚至连一丁点的颤抖都没有:“死是你唯一的下场。”
“凡人皆有一死。”爱德华耸了耸肩膀,看不清剑锋的璨星不断的改变着轨迹:“但我们至少可以选择为何而死,亦或者择日再死。”
“痴心妄想——!”凶狠如豺狼般的盖约·瓦伦斯猛然扑来,脚下近乎本能想要错开步子的爱德华却固执的选择了前进,将手中的剑刃迎向盖约·瓦伦斯,猛烈的撞击声几乎能刺穿人的耳朵,仅仅是刹那间的光影让两个人错开了方向,几乎同时转过身,将剑锋抵住了对方的脖子,毫不客气的和对方正面对视着。
“我只要想,现在就能要了你的命!”
“为什么?”爱德华双眼眯成一条线:“事实上这也是我想说的话——您背叛了骑士团,选择了向贝里昂效忠,杀死了墨瑟·凯恩,囚禁了莱昂纳多爵士……难道说您还想要告诉我,您是在拯救骑士团吗?”
“当然如此!”盖约毫不客气,语气更是理直气壮:“我在拯救已经日渐衰退的骑士团——不再被那些该死的贵族,自以为是的王族,还有总是尝试着将整个王国攥在掌心的米内斯特家族所控制,骑士团才是王国真正的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