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不闹,还挺坚强?
面对大人的轮番逼问,也没招供?
这个小娃娃,和一般的小丫头片子大大不同。
瞧瞧,都是五岁,邓虹简直就是个哭泣包,动不动就抹眼泪。再瞅瞅这个小不点,掉进水里都没听见她嚎嚎,打针吃药也没见她皱一皱眉头。
像她这样的,如果放在革命年代去做地下工作,被敌人逮住了铁定是个烈士,哪像邓虹那样的,一看就是个叛徒。
邓萧记得自己把人家的布袋子给扯断了,下午又专门跑到水渠边去找了找,在那截柳树枝子上,找到了那个花布袋子。
他想,明天过去还给人家。
看在她这么坚强的份上,就和她说句话吧?
在班里,他可是从来不和女孩子说话的,这次算是破例了。
*
门诊观察室里。
晚上刚一熄灯,就有两只蚊子在耳边哼哼。
黎元元挥舞着小手,左扑右打,就是捉不住。小护士听到响动,赶紧爬起来,找了瓶驱蚊水,给她浑身上下抹了抹。
这驱蚊水的味道闻着臭臭的,舔了舔嘴唇,很苦。
不过效果却很好。
估计蚊子一闻,就被熏跑了。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投下了一道长长的光影。
黎元元从床上爬起来,看看值班护士查房去了,就光着小脚丫,趿拉着一双大拖鞋,偷偷溜出了观察室。
她进了水房,对着墙上的大镜子使劲照了照。
现在的她,果然是个五岁的小娃娃,一头齐耳短发,眼睛黑黑的,亮亮的,看着十分乖巧,和她小时候的面相简直一模一样。
她皱了皱鼻子,摆出一副怪模样。
哼,人小心不小。
等出院后,她就能当个小神童。
黎元元沿着走廊,一路直走,来到了挂号室。
她悄悄趴在门边,透过门缝往里一瞅。
只一眼,就看到对面墙上挂着一面锦旗,上面写着“赠:边疆生产建设兵团农耕师二团场部卫生院,为人民服务……一九七零年十一月”等字样。
黎元元心说,这里果然是七十年代的边疆农场,也就是著名的军垦兵团。
她飞快地回想了一下,按照兵团建制这里应该是边疆南部,在一片绿洲之上,也是著名的产粮之乡。不过,这里与爷爷奶奶所在的农业师相距一千多公里,也就是说距离北疆的“魔鬼城”十分遥远。
她暗自惋惜。
想不到自己一下子跑了这么远?
在这个交通不便的年代,这给回家之路又增添了几分难度。
黎元元继续打量着室内,见桌子上摆着一只马蹄闹钟,时针指向了上午十点半。边疆这边有时差,比内地晚两个小时,这会儿就相当于内地的八点半,正好是上班时间。
看到这只马蹄表,她忍不住又瞅了瞅。
这种机械闹钟,在二十一世纪已很少见到。不过,爷爷奶奶家里还保留着这么一只古董,她手痒痒时,还摆弄过。
在马蹄闹钟的背面,有两个带耳朵的旋动钮,是管上劲用的,还有一个圆形钮,是管定时的。只要调好时间,给闹钟上足劲,它就会定时响起。
“叮铃铃,叮铃铃……”那个铃声响亮刺耳,任何想睡懒觉的家伙都会被它吵醒,可是实用得很。
黎元元见值班人员背对着门,正忙着给病人挂号。
就一闪身,溜进了挂号室。
现在的她,小胳膊小腿的,就是一小不点,毫不引人注意。她在屋子里晃悠了一圈,一仰头,发现墙上挂着一台手撕日历。
她踮着脚尖,一行黑字顿时印入了眼帘。
“一九七五年八月十四日,星期一”
也就是说,她穿到了四十二年前,来到了一九七五年。
这是一个相对平和的年月,那场轰轰烈烈的全国运动已接近尾声,国内物质生活水平已有所好转,身在农场的她,至少不会挨饿受冻。
黎元元心里一阵狂喜。
她想,就在这个富裕的产粮农场安顿下来吧?现在正值暑期,瓜果飘香,蔬菜满地,难怪病号饭会那么丰盛。
记得爷爷奶奶曾经说过,农场里的粮食、瓜果、蔬菜都是自给自足,就连鸡、鸭、牛、羊、生猪、骡子都是连队自己喂养的,与内地相比,生活条件不要太好。
这种说法是不是有夸大的成分?
这会儿,她倒希望那一切都是真的。
*
邓萧吃了早饭,就溜出了家门。
他沿着小路,穿过门诊后院的那片枸杞子林,从后门蹑手蹑脚地进了门诊部。
沿着走廊,很快就找到了观察室。
他趴在木门上,踮着脚尖透过玻璃窗,往里一瞅。
咦,里面空荡荡的,没人?
他推开门,一闪身进了屋子。
立马从口袋里掏出那只花布袋子,挂在床头上,和那条小方格“裙子”摆在了一起。这样,小不点回来后,一眼就能看到了。
他满意地扫了两眼。
刚转身想走,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位小姑娘。她穿着一身宽宽松松的蓝条纹病号服,一双大眼睛正盯着他,眉头微蹙,一副抓坏蛋的模样。
邓萧一愣。
心说,这是被人当做小坏蛋了?
他可是好心好意来送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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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萧正式出场了
捉虫~
修改了一下地名,虚拟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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