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之时尚无为,我出生之后蛮已衰……”苏铭迈着步,踏向虚空,他的神色悲哀,他的身影透出孤独,他的口中喃喃。“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乌山殇。”“干戈起兮月碎纷非,陌于南兮家路哀悲……”“若天有眼兮何不见我永世沉沦黑?若神有灵兮何事分我天南海北离?”“我不负天兮天何让我不见夜之黑?我不负神兮神何殛我血肉忆纷飞!!”“无日无夜兮思我乡土,流离路芒兮难见苍天苦……我思亲兮魂众何有,魂思我兮阴死路心断愁!”“真假难辨兮乌山在天荒!生死天地兮我身何方!泣血仰头兮何惜一命逆沧桑!!”苏铭仰天一吼,其声音如雷霆滚滚,让这天空的云层都在这震动中层层倒卷,赫然露出了上方一片稀薄中,穿透而来的一缕阳光。那阳光降临中,苏铭迈着大步,向着摩罗岛,疾驰而去。他一身杀机,满身煞气,六个数字带来的悲哀,乌山之事真假中蕴藏着迷茫,方沧兰指尖鲜血化作的死气,这种种的一切,让苏铭在这前行中,大笑起来。他笑着笑着,那笑声滚滚,可却充满了寒意!他笑这苍天,笑这大地,笑自己的人生,笑那帝天之念!泣血仰头兮何惜一命逆沧桑!“我是谁,苏铭也好,宿命也罢,我不知道我是谁,但我知道,不管这天地有多苍茫,我命只由我掌控!是谁,重要么……”苏铭仰天大笑,他悟了,经历了种种的一切,在生死间的成长,在这南泽岛上更是明白了乌山之事的隐秘,看到了方沧兰的不同,这种种的所有,让苏铭悟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存在,重要的是,我将永远的存在,重要的是,这一切迷雾,我都会用我所能,去将其一一揭开,重要的是,我要将这所有,都踏在脚下!我,不是我!我,是我!”苏铭的笑声透着一股张狂,更透着一股被隐藏的悲伤,当一个人一次又一次的发现,自己认为最宝贵的,很有可能是虚假之时,他会怎样……他要么心死,要么……崛起!“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真有如何,假又何妨!”苏铭一路疾驰,所过之处天地轰鸣,在他这极致的速度下,大海中的巨人不敢抬头,天空中的飞禽不敢接近,八方众生,不敢抬头!“既然你们称呼我为宿命,那么从此之后,我苏铭,就是你们的宿命!!”“既然你们称呼我为苏铭,那么从此之后,我还是苏铭!”苏铭仰天长笑,在那笑声中,他身上的杀机与煞气更浓数倍,滔天一般,卷动滚滚云层,直奔东荒摩罗岛!在苏铭这急速的前行中,他看不到已经远去的南泽岛上,那始终存在的女子身影,看不到那命族的岛屿上,命族族人正膜拜其雕像,他也看不到,在那蛮族大地的第九峰上,虎子的扬天怒吼以及无尽的委屈。他也看不到,在那大地深处,在那扇传送之门的另一个方向,那被冰封的世界里,那片被埋葬的大虞王城内,那座高高的祭坛中,被冰封的大虞蛮公身前,那块凶兽的脊骨下,刻着的一排……这老者死前留下了的字迹!“当你知道你是你的时候,你……不是你!当你不知道你是你的时候,你……才是你!”除了这句话外,还有这当年的大虞蛮公,他那明明是昏暗的眼,看不到世界的眼,所看的那一幕幕中,化作的其嘴角那一缕,带着怜悯,带着期望,带着一丝慈祥的笑。这笑容,苏铭来临时没有看的真切,但如果他能清楚的看到,那必定会心神震动,必定会脑海轰鸣,必定会在那冰封的祭坛上,在那大虞蛮公的面前,流下泪水。因为这个微笑,这个慈祥的笑容,苏铭不会忘记……不去考虑自己是谁,蛮族也好,巫族也罢,苏铭也好,宿命也罢,无论来自何方,无论是生是死,无论这里到底是蛮族的大地,还是那所谓的阴死之地。不去在意这些,苏铭在意的,是眼前,他在意的,是第九峰,在意的,是这一次所行,去帮助南晨之人,解决两年一次的摩罗盛会!永久的,解决掉!去告诉东荒之修,南晨……那是这在浩劫之后,也有强者,也一样不容侵犯!!带着这股杀机,苏铭的速度达到了极致,在数日后,在这天空几度明暗中,在这滚滚云层轰鸣,在这天空降临的雨水被苏铭在这速度下如于天空拉出了一条长河中,他的前方,出现了一座庞大的岛屿!这岛屿外光幕闪动,散发五颜六色之芒,更透出一股浩荡之力,四周有七个小岛环绕,如众星拱月,守护的护卫一般。一股股强大的气息,从这岛屿上若隐若现的传出,如果没有这光幕,那么这气息将会完全的扩散出来,可即便是这样,也足以震慑四周所有来临之人,震慑那死海中存在的凶兽。此岛成月牙形,其上可以看到无数雕栏玉砌,极为奢华,更可看到众多的东荒之修来来去去,一拍极为热闹的场景。尽管摩罗盛会还没有开始,但对盛会的准备,却是已经在进行!苏铭的到来,没有丝毫的掩饰,故而几乎就在他临近这岛屿的刹那,天空的那条被他横扫而来的长虹,就让所有摩罗岛之人,在看到后触目惊心!“南晨苏铭,来此摩罗岛,行灭岛之事,我离去后,此岛血流成河,为东荒之戒!”苏铭庞大的神识毫无保留的蓦然散开,向着此岛轰然压下!其声音顿时在这岛屿上掀起了一场雷鸣轰轰,被所有人全部听闻的一瞬,苏铭身后的那条一路卷来的雨水长河,呼啸而去,如天河洒落一般,向着摩罗岛的防护光幕,骤然撞击而去。这一幕,天河降临!这一幕,雨水如箭!这一幕,死海咆哮!这一幕,天崩地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