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星玄阁,何璧将自己发现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唐玄。毕竟他现在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而且星玄阁消息灵通,也可帮到自己。唐玄听到何璧已经拿到轩辕神弓,神情一惊:“没想到上古轩辕神弓真的在何家,原本我还想不通这些人为什么对何家下手,现在都清楚了。”何璧点点头:“所幸没有让那些奸人得逞。”“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何璧略略沉思,回道:“再有三四个月,我们就要前往金陵城,和宗门汇合。时间还多,我想先去圣冥教打探下消息,毕竟他们现在是最可疑对象。”“你要去圣冥教!”唐玄听后十分震惊,连忙劝道:“圣冥教是出了名的守卫森严,我这才刚认了外孙,断断不可让你去冒险。”何璧自然知道唐玄护孙心切,但灭门之仇,不可不报,于是宽慰道:“外公的心思我明白,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们调查十六年都没有结果,就让我去试试吧,我会小心的。”“那也不行,你出问题,我该怎么跟红雪,怎么跟何家列祖列宗交代?”唐玄态度格外强硬。“我已经决定了,还请外公成全。”何璧依旧不改初衷。唐玄连叹三声:“你这性子还真是和你父亲一模一样,表面看着谦和,实际上比谁都倔。”“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唐玄见实在拗不过,于是问道。“越快越好!”何璧目光寒冷。唐玄道:“北冥城此去凶险,让元明陪你一起,也好有个照应。”何璧摇摇头:“既然凶险,我就更不能带着他,再说,他性子耿直,实在不适合潜伏,反而容易坏事,不如我一人来的方便。”唐玄点点头:“元明这孩子性格是直了些。”“对了,你现在还没到金丹境,不能御剑飞行,去冥域也不方便,这几日就安心待在这里,我为你设下聚星阵,你专心修炼,多一份修为,我心里也多一份放心。”“谢谢外公!”何璧道。唐玄这一点倒是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何璧刚才就为如何前往北冥城而发愁,遥遥数千里,靠脚是不现实的。星玄阁精通阵法之术,有他们相助,突破金丹境必然容易多了。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何璧自然不会错过。“都是一家人,无需客气。”唐玄摆了摆手,正好小厮进来回话,于是便道:“我们先去吃饭吧,你两个舅舅听说你回来了,已经等候多时了。”“好。”星玄阁不愧是修仙大派,家宴极其丰盛,唐玄的两个儿子,唐定乾,唐立坤全部出席。唐定乾是唐元明的父亲,是唐玄的长子。长相儒雅,举止潇洒,何璧虽然只与他说过几句,发现此人极具智慧,绝非一般人。在他身后的是唐立坤,是唐玄的次子。身形奇瘦,面容猥琐,一双眼睛始终闪烁着算计。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两人竟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坐在他身边的便是他唯一独子,唐元清,一进门招呼都不打,就坐在椅子上,翘着腿,始终一副傲慢模样,丝毫没有将何璧放在眼里。刚入席没多久,菜都还没上齐,唐立坤便举起酒杯,对何璧道:“一直听说凌云宗的功法剑决超绝,璧儿能够拜在凌云宗门下,定然天资出众,修为超群,不知道我儿有没有机会见识一下。”何璧自然知道他的真实用意,但却没有回话。唐元清依旧一副傲慢模样,靠在椅背上,冷声道:“爹,你这不是多此一问吗?当然是凌云宗功法强,要不然堂哥怎会舍弃星玄阁,投在凌云宗门下。”“二弟此言差异,元明这次前往凌云宗是我的主意。人只有出去多磨练才能增长见识,坐井观天只能停滞不前,或许还会养成一身坏毛病。”唐定乾后发制人,语调缓缓,气势却不弱。“你说什么呢!”唐立坤听出话外之音,面有不悦,重重将酒杯放在桌子上。酒水溢了出来,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二弟何必大动肝火?莫不是心虚了?”唐定乾面色依旧,反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酌慢饮,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这时,唐元清开口了:“听大伯的意思,堂哥出去历练一番肯定大有作为,要不我们比试比试?”唐元明刚要出口反驳,却被唐定乾拦下,淡淡一笑:“只有一介武夫才会想在修为上一争高低,我们认输便是了,省的伤了和气。”“你!”唐立坤父子的脸色都已经铁青了,只恨自己没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可以反驳。“你们闹够了没有!”啪的一声,一直没有说话的唐玄重重拍了下桌子,训道,先是看了唐定乾一眼:“你这做大哥,大伯的,怎么也跟着胡闹?你平时的谦逊稳重都去哪里了?”唐定乾连忙回道:“父亲教训的对,我不该和二弟争的。”唐立坤在一旁冷笑。“还有你!”唐玄看向他:“瞧你把儿子宠成什么样子?都敢公然反驳大伯了,长幼尊卑又学到哪里去了?”“儿子知道了,以后会严加管教的。”唐立坤看了一眼唐定乾,恨恨道。唐元清虽然收敛了些,但眼里还是掩不住的傲慢和轻蔑。唐玄摇摇头,看出他们的言不由衷,继续训道:“好好一场家宴,硬是被你们搞成这样,你们两兄弟斗了这么多年了,能不能消停会,哪怕等我死了之后再斗也行,至少眼不见心不烦。”见老爷子动真怒了,唐定乾和唐立坤脸色大变,赶忙带着众人跪了下去:“父亲息怒,儿子不敢了。”唐玄环视一圈,这才缓了缓语气:“都起来吧。”随后,看向何璧,特意加强语气:“璧儿是红雪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外孙,你们两人的外甥,他在我们唐家的地位和元明,元清是一样的,你们都给我记清楚了,要是有人刻意为难他,别怪我不客气。”唐定乾回道:“这个当然,刚就听元明说了,两人在凌云宗的时候就如同亲兄弟一般,我肯定会好好待他的。”唐立坤则阴阳怪气地回道:“我这做舅舅的,怎么可能亏待亲外甥。”说罢,再次端起酒杯,看向何璧:“你说是吧?”何璧不想给他面子,但又不能失了礼,略一沉思后,端起酒杯,同时看向两人:“多谢两位舅舅的关心,这杯酒我先干为敬。”说罢,一饮而尽。唐定乾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但很快掩过,端起酒杯回道:“那舅舅也不能失礼,陪酒一杯。”唐立坤碰了个硬钉子,面色不悦,但又不好发作,只好黑着脸,喝下酒。“这样才像一家人。”唐玄欣慰地看向众人。何璧重新斟了一杯酒,转向唐玄:“这杯酒我敬外公,感谢十六年来保住何家基业。”说罢,又是一饮而尽。“傻孩子,都是一家人,别客气。”唐玄笑道。“都吃菜吧!”唐定乾一旁恰到时机地劝道。家宴在众人的各怀鬼胎中结束了。何璧与他们各自寒暄了几句,便回到自己房间,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