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信自己做过狡诈的人,所以,更不喜欢这样的人。“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若有意见,来找我,是我教的。”云长信道。林深桂立刻看向她。他愿意做出头鸟,是图圆满好奇心。但林深桂也知道好奇心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释放的。“这位是?”他问林逸岳。林逸岳自然要出来掌控局面:“这位是我师父。”见诸位惊疑,他接着说道:“也是‘小七剑’的师父。”那便只有那一位了!林深桂不得不做出恭敬姿态来:“原来,是云前辈当面!”识时务者为俊杰。就算不图为俊杰,也该争取不做英烈。——林深桂可清楚,这位云前辈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云长信见他如此,倒是将之前低看他的一部分想法收回。至少能屈能伸。“既然这位也是云前辈的弟子,那就算了。”林深桂道。“什么‘这位’,她是你亲侄女呀。”云长信道。林深桂微微皱眉,云长信总这样说,难道上门是来找麻烦的吗?与他有相似想法的人着实不少。比如林深蒙,比如林深幸,都是如此。林高金虽然是林逸岳和林惜月的亲祖父,却也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似乎觉得他们一定能搞定这状况似的。因为真能,所以几人倒也不觉得林高金这态度不好。毕竟,林高金正是用这种特殊的冷漠,将原就有天赋的林逸岳培养为林家少主,再到如今的林家家主,他的确做得不错,也全在林高金的考虑之内。林高金或许自己做家主做不到林逸岳这样好,但他至少知道该怎么培养人。林深桂看向林惜月:“那么,不知道刚才贤侄女为何要我慎言?”他估计自己再怎么跟云长信低声下气。也讨不了好。如此,还不如直接跟事主说话。刚刚莫非是他说错了什么?难道,林惜月和任自在关系变差,吵架了。或者……到了更糟糕的地步?林惜月道:“我如今可没什么夫君,您不要替我乱认亲戚。”看来,事情是真的到了非常糟糕的地步,简直无法挽回啦?林深桂心中可没有脸上的表情那么难过。分了?那不就意味着,林逸岳和日月宗那条线……断了?是好事啊!林深桂与林深蒙对视一眼。眼底都闪过一丝庆幸。这种时候,最好就是看破不说破。但偏偏有一个人反其道而行之。林深幸就像是完全不懂一样,开口问道:“贤侄女难道是打算回家住了?”这和离开日月宗可是两码事。离开日月宗,林惜月有的是定居的地方,可如果回到林府,那就还得要细思量。这次回答的人并非林惜月,而是林逸岳,他若无其事地说道:“后院里惜月的院子还留着,再打扫一下,她就能住了。”林惜月的院子在林府很偏远的地方。因为他特别爱清静。“那她……”“对。”林逸岳打断了林深幸的话,眸中冷色一闪,“有什么事,自然有我们担着,诸位长老,尽管放心。”林深蒙微微挑眉,他这次难得与林深幸站在一边:“这可不是想放心就能放心的。”“那若是我让你们放心呢?”这回说话的人则是云长信。她冷漠地将林深蒙,林深桂,林深幸三人打量一遍,道:“你们听着就行了。”林惜月还轮不到他们来管。云长信一开口。三人瞬间闭嘴。同时,他们又开始头疼,本以为林逸岳失去了日月宗那条线,可是。云长信又回来了。只要站在云长信面前,亲自感受到她实力形成的气势,谁都知道她不是能轻易得罪的。“可恶,难道我们就真的只能听她命令?”林深桂对林深蒙低声传音道,十分不甘。林深蒙看了他一眼:“你若是不服,可以说出来。”他是一定支持他说。但绝不会当着云长信的面支持他说的。这可不是一个意思。林深桂冷哼一声,明白撺掇哥哥去争取恐怕是不行了。谁都不傻啊。那就暂且忍吧。于是林深蒙和林深桂同时对林惜月露出笑容,好像之前那些话都没有说话一样。这个说:“来,贤侄女,你好久没回来了,这里面也有不小变化。”那个说:“我让人去将你院子打扫一番,你风尘仆仆赶回来,一定累了吧?”只有林深幸注意到扈枭,虽然扈枭将全身气势压制,他亦然觉得此人深不可测。“这位是?”扈枭的回答十分简洁:“我是她朋友。”他指指云长信。云长信回头瞪了他一眼,明明不认是余蛮言,现在却又硬说是什么朋友……什么朋友!?可面前是林家诸人,虽心中不满,云长信也只能点头应和道:“嗯。”总不能说这人不熟,难道那就能给扈枭带去什么麻烦?林家这些人敢挑衅扈枭,过了度,除了死还会有别的下场?如果说云长信是脾气不好,那扈枭简直是毒辣入骨。一路伴行,云长信亲眼见证了扈枭对付敌人时有多么心狠手辣。林深幸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情绪:“哦!”他露出十分热情的笑容,对云长信和扈枭道:“二位尊客请跟我来吧。”林逸岳没管林深幸在做什么,如果林深幸想背着他拉拢二人,那他就只能失望了。云长信和扈枭可不是能看得上那种拉拢的人。若是,他们今日也不会成为拥有如今这种境界的大强者。于是林深蒙和林深桂引领林惜月,林深幸引领云长信和扈枭,林高金则与林逸岳一起回到府中,先后迈入会客厅。会客厅有侍女等着,人一落座,茶也奉上。林深蒙招来管事,让他带人去整理林惜月的院子。虽是越俎代庖,不过林逸岳也没插手,他不必非得在林惜月的事上找麻烦。收拾他们,有的是理由,有的是机会。林深蒙找人去收拾林惜月的院子,也算是好事,他不说,林逸岳也会做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