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连忙在前带路。云仲达和苏梦一前一后来到书房,这里虽然名义上是书房,但也只有书案与文房四宝,别说星罗密布的书册了,连一个书架都没摆。苏梦推开门一看,也甚为羞愧,云仲达看了一眼,当自己没看见。他来到书案前,揭开砚台,取出一块墨。在苏梦去拿纸笔的时候,云仲达已经在砚台中倒了点水,慢悠悠磨了几下。很快,水色变成了墨色,苏梦也正好拿来了纸笔。云仲达拿来纸,轻松地推开,将它摊在桌面,然后拿旁边的镇纸压住。“笔。”苏梦将笔给他。云仲达轻轻拈着笔,在砚中蘸了蘸,接着在砚台边缘慢慢拖开笔锋。做完这些,云仲达心中已有行文,狼毫落下,一串文章便如行云流水一般落下。苏梦背着手站在云仲达身边,安静地看着。看着看着,苏梦的表情就越来越诡异,等云仲达将一篇写完,她才抬起头,惊讶又感激地问道:“这是功法?”“我看您的境界似乎已经到了瓶颈,想了想,我这有篇更适合您用的功法,修炼起来,事半功倍。”云仲达笑道,“先写完这个行吗?我在江湖中行走的那些经验,先推到最后再动笔。”“你想怎么写都可以!”苏梦慌忙说道。这真是意外之喜。正如云仲达所言,她的修为已经到了瓶颈,很难突破,最近一直在为这件事情苦恼。真没有想到,云仲达竟然是一个如此细心的人,考虑到这一点后,就立刻默写了一篇功法给她。她当然用得上!这是及时雨,更是雪中送炭。于是云仲达便继续默写下去。他当然不是用明月崖的功法用来报答自己欠的恩情,这些功法。都是他行走江湖时,收集的,有些也是从前见过,但也是明月崖收藏。并非明月崖自己的主功法。除了修炼的功法之外,云仲达又默写出几篇武技,有攻击的,有防御的,还有专门逃跑用的。只要苏梦别像他一样哪难去哪,不作死,应该还是能靠着这些武技来保命的。最后,他便像约定的那样,将自己行走江湖的历练经验写了出来。他单独历练这么久,当然也遇过坑,他将那些害人的法子写出来,有亲历的,也有听说的,有些能逃过。有些则要避开,巨细靡遗,绝无藏私。等到云仲达将心中所想洋洋洒洒写完,已是满满当当十张大纸。写那些历练的故事时,勾起了云仲达的记忆,令他下笔时也有些过于激动,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纸上的字略显飘逸——飘逸过头了。看着墨坨般的一堆字,云仲达很是不好意思:“苏姑娘,您先等一下,我再把这些内容重新誊抄一遍。”再精心誊抄过之后。云仲达看完,才放心。苏梦感激地收好,这里对她而言最大的惊喜就是那篇功法。她是看着云仲达写的,在他誊抄时。又仔仔细细品味过,只觉得字字珠玑。尤其是看的过程中,有许多曾经让苏梦费解不已的疑团,就这样被解开。她有种马上就能突破的预感,于是迫不及待地问云仲达:“云公子,能否让我现在就去修行?”“嗯。好,那我就先回到房间去,不打扰您了。”云仲达自然也看得出现在苏梦正在关键时刻,最好就是别打扰她,立刻爽快地答应。苏梦还是坚持将他送回了房间,然后就返回了修炼室。云仲达现在也没心思出去逛,便索性在房间里呆着了,苏梦说等到点会有送饭的人来。房间里没有书,没有能够打发时间的东西,云仲达无所事事,便又拿出了剑。剑,指的自然是莫子牙铸炼的那把。现在,这剑没有名字,剑只是剑,他将它捧在手中,仔细地端详着。反正在空梭的时候,他能盯着剑看三天,现在再看一会儿,也没关系。云仲达不是不想修炼,只是他现在筋脉紊乱,修行嘛……还不是时候。他先取出剑,放在桌子上。仔细看了看,剑鞘上没有明显的损伤,这时候,云仲达才试着拔剑出鞘。剑身银白如雪,但云仲达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上面的法纹,是不是有些黯淡?”云仲达用手描摹着剑身上的花纹,喃喃自语道。他记得自己将此剑鉴赏过三天,那时候剑身上的法纹还会发亮的,虽然不至于大风光明,但也很有风采。如果要比喻的话,之前的剑是活的,现在的剑,是死的。云仲达一开始怀疑是自己的错觉,但他描摹着这些繁复的纹路,却总觉得摸起来不对劲。之前他仔细将此剑鉴赏过三天,花纹更是一遍遍描摹,将他认得的法纹都读了出来。有一个在剑身上特别明亮,可那法纹他认不出。现在,这原本十分明亮的法纹变得黯淡下来,云仲达看一眼就知道这不正常。“难道,这法纹便是使我劈出那惊天一剑的原因吗?”云仲达喃喃自语道。他的手轻轻放在那个他唯一不认得的法纹上,暗暗尝试将灵力注入进去。倒是能。可是,这法纹却像是一个无底洞,等到云仲达将全部灵力都注入在法纹内,它也没有反应。之前见过的那种明亮感,现在已经不存在了。云仲达最终也只好叹息一声,暂且将此事放下。过了一会儿,送饭的人来了。虽然到了他这个境界,已经足以辟谷,但如果有饭菜,他还是难免入世一回。他看着那人将饭菜布下,才让这送饭的小厮去买几本书来。云仲达估计让人在府邸中去找是找不到了。这个送饭的小厮是个凡人,云仲达见了,便没有给他晶石,就算给了,一介凡人,估计也是保不住的。所以云仲达取出了一块金子,并一点零钱。零钱是买书的,金子纯做打赏,反正,这些金银财宝对于云仲达本人是没什么用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