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能极为健谈,心肠热络的为崔文卿介绍不断,末了想起一事,这才沉声叹息道:“崔兄,今天吴天来找你可是有着一番交代?”崔文卿笑道:“能有何交代,也只是言语直接的威胁我一顿罢了。”高能苦笑道:“其实每一个前来广业堂的贡生,他都是这样威胁的,但贡生们摄于他的家世,都是敢怒不敢言,甚至都不敢告诉博士助教们知道。”“哦,为什么贡生这样害怕他呢?即便是家世了得,也要服从国子监内的管束吧。”崔文卿好奇一问。高能叹息道:“吴天的祖父乃是当朝礼部侍郎,礼部可是负责科举考试的衙门,而很多时候侍郎更会权兼科举考官,哪个不长眼的贡生敢去得罪此人?”崔文卿这才明白了其中缘由,不禁点头一叹。前去取食处打上饭菜,荤菜为一小块肥瘦均匀的蒸羊肉,素菜为简单的青菜萝卜,主食则是白面馒头,另外还有一大碗白菜汤。崔文卿对于吃倒是不太讲究,有得吃已算不错。正在崔文卿几人边吃边谈当儿,忽闻食堂传来一阵轻轻骚动,更夹着几声止不住的惊叹,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入口处望了过去,坐在远处的士子们更是站起身来引颈张望不断。崔文卿正在惊愕间,突见同桌而食的高能肥脸上突然显出了一丝惊喜之色,压低嗓音然却难言激动颤音:“快看,司马薇,她居然来了!”“司马薇?谁啊?”崔文卿抬头望向食堂入口处,只见一名红裙少女翩然而入,在满是白色儒生服的学子们当中,竟是说不出的扎眼。红裙少女大概十七八岁的年龄,瀑布般的长发披在肩头,头发上束了条与衣衫颜色一般无二的红色丝带,整个人恍若一团火焰在燃烧。她的脚步轻快又不失婀娜,待到走近,才见其容色绝丽不可直视,肌肤胜雪娇美无比,那微翘的唇角以及微微扬起的下巴,隐隐可见高傲之态。见到周边士子尽皆个个面露痴迷之色,崔文卿好奇之心更盛,再次询问道:“高能兄,这司马薇很有名么?怎么你们都露出这样的表情?”高能的目光又是帜热,又是仰慕,头也不回的答道:“崔兄你刚到国子监有所不知,这司马薇乃是司马相公之女,年纪轻轻便已是率性堂的学子,也是咱们国子监内数一数二的美人。”“率性堂?”崔文卿一怔,“莫非就是咱们太学当中才华之士最多的那个学堂?”“对啊。”高能点头道,“能够进入率性堂的学子,除了要家世权贵之外,更要在功课上成绩惊人,方才有进去的资格,如咱们这样的贡生,想也不要想了。”崔文卿听得一阵默然,又见到那红裙少女司马薇的身边尚有一个身材颀长的英俊男子,正忙前往后的为司马薇打着饭菜,不由好奇问道:“司马薇旁边的那个男子是谁?”“你说他啊?”高能脸上的肥肉抖了抖,很明显露出了一个惧怕之色,似乎害怕别人听见般轻轻言道:“此人名叫南明离,其父乃是当朝工部尚书南功杰,据说他家与司马家乃是世交,这南明离虽则学问不行,然凭借其蛮狠斗勇之风在国子监内鲜少有人敢去招惹,而且据传他一直非常喜欢司马薇,整日犹如苍蝇般围着司马薇转个不停,忒是烦人。”崔文卿哑然失笑,言道:“你用苍蝇比喻却是有些欠妥,也不想想苍蝇是围着什么东西转的?若是被司马薇和南明离听到,必定会揍你一顿。”高能闻言愕然,正想询问因由,霎那间却是明白了过来,尴尬的挠了挠头皮,不禁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自从那司马薇进入食堂之后,原本热闹嘈杂的食堂气氛登时就为之一变,所有人的目光总会有意无意的朝着司马薇所坐的那张食案望去。对于这一切,司马薇恍若未觉,一直与同坐而食的南明离闲聊不断,说到酣处竟还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当真犹如昙花绽放美得让人大感心惊动魄,更让不少士子生出了上前搭讪之心。然一看到南明离坐在那里,却是没有人胆敢上前一步,这个护花使者当真以自己的强势作风,将所有狂蜂浪蝶挡在了司马薇的一丈之外。片刻之后,崔文卿菜足饭饱,一瞧同坐的高能,却因一直暗中偷窥着司马薇之美,饭菜都还剩了一大半。见状,崔文卿报以苦笑,提醒言道:“高兄啊,回神了,难道那司马薇还真是秀色可餐么?!”高能恍然回过神来,尴尬笑言:“司马薇难得来食堂用餐,对于我来说自然想要看个够,崔兄家有贤妻,是根本不会理解我等单身士子之心的。”崔文卿哑然失笑,收拾碗筷言道:“既然如此,那你也用不着吃了,走吧,一起去洗碗。”高能怅然点了点头,又是恋恋不舍的看了司马薇一眼,这才起身收拾自己的碗筷。待到两人端起残羹剩炙正要走出食堂的时候,突见司马薇与南明离也是站起身来,一并朝着食堂门前走去,恰好在他俩的前面。高能从来没有离心目中的伊人这样近距离的在一起,可见她的背影是多么的曼妙婀娜,迷人蜂臀是多么的圆润挺翘,跟随着她前行的步伐轻轻款摆着,足可勾起男人们最原始的**,让人止不住血脉膨胀。霎那间,高能双目都已经瞪直了,整个人更是傻乎乎的跟在司马薇身后仿若被牵走了魂儿,竟没有注意到食堂入门处有着一道两尺高的门槛。“哎哟!”一声惊呼,浑然未觉的高能瞬间就被门槛一绊,整个人前倾倒地瞬间就跌了一个狗吃屎,原本手中拿着的菜盘也是随着他跌地的动作凌空抛飞而出,竟是朝着司马薇而去。崔文卿见识不对,想要上前却已是来之不及,只得大喊提醒道:“小心!”司马薇愕然回身,正想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见一个菜盘朝着自己飞速砸来,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高耸的胸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