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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子引起了陈封的注意。
走在最前面的男孩对着大海喊道:“啊,大海,我终于见到你了!”
“啊,看见大海,我有一种作诗的冲动,阿飞、阿东,我要赋诗一首,以表达本人此刻激动的心情。”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孩神情激动地说。
后边穿着白衬衫的男孩子笑了起来,说道:“哟,你要作诗呀,不怕,你作吧,海边风大,而且腥味重,我们闻不到异味的,你就放心大胆地作吧,而且我们也会替你保密的。”
对于白衬衫的讥笑,花衬衫并没有生气,而是十分严肃地说:“阿东,汝,燕雀也,焉知鸿鹄之志哉!”
这时,那个叫阿飞的对花衬衫说:“我们的著名浪漫主义大诗人,你快作吧,阿东他个小雀儿懂得什么,你作诗,我给你评评。”
花衬衫看着阿飞,表现出非常地感激,动情地说:“阿飞,谢谢你,像我这样的新派诗人,就需要你这样的知己鼓励,等我成名之后,作为评论家,你也就成名了。”
“你快作吧,别废话了,小心灵感稍纵即逝。”阿飞嬉笑着催促道。
于是,花衬衫对着大海一本正经地、动情地喊道:
“啊,大海,你,真他妈的大呀!”
刚说完,花衬衫自己就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另两个人也被逗得狂笑不止。
陈封离他们不远,不仅听得清清楚楚,就连他们的表情也都看得清清楚楚,也禁不住想笑,但他使劲地控制住了,没有笑出声来。
陈封觉得花衬衫非常幽默,刚开始听到他要作诗时,还以为他真能作出几句像模像样的诗来呢,所以就认真地听着,没想到竟是一句搞笑的话。
“好诗,好诗。”那个叫阿飞的边大笑,边夸赞道,“真乃天下第一的好诗,散发着浓浓的人类排泄物的气味,一定可以万年不尽,好诗,佩服!”
“遗臭万年啊?”著名浪漫主义诗人的悟性是很好的,明白了阿飞的意思,就笑道,“看来你也不懂,还说阿东是只小雀儿,我看你也大不了哪儿去,你们合在一起,正是庄子说的‘之二虫又何知’!”
“我看你是‘之一虫’,你这能叫诗啊?污言秽语,别玷污了诗的名字。”穿着白衬衫叫陈东的说道。
这时,只听花衬衫正色道:“喂,我说你们不懂就别瞎说,叫人笑话,告诉你们,我这句话写在纸上,分成四行,那就是一首新诗,搞点关系,说不定还能评上‘鲁迅文学奖’呢。”
阿东强止住笑说:“把狗屁排成四行也是诗啊?什么著名浪漫主义诗人,这应该叫作‘好屎好屎’,陈飞,我到底还是估计不准,我以为有海水腥味掩盖,又加海风吹,应该闻不到异味的,没想到他的能量这么大,真是遗臭万年的旷世奇才!”
花衬衫并不生气,还煞有介事地说道:“过奖过奖,当今诗界人才辈出,流派纷呈,遗臭万年的旷世奇才根本数不到我呀,唉,惭愧惭愧!其实我不擅长写这种诗,我擅长写爱情诗。”
阿飞与阿东又是一阵狂笑。“就你长那样,还写爱情诗,别丢人了。”阿飞笑道,“快走吧,别作了,小心风大,闪了舌头抽了筋,连话都不能说了,不能说话也没关系,关键是舌头不动不能吃饭,那你就不叫‘诗人’,该叫‘尸体’了。”
“滚一边儿去!你才正儿八经是一具行尸走肉呢。”花衬衫踢了陈飞一脚道,“没有一点理想。”
陈封心中暗笑,他想:“著名浪漫主义诗人”的诗固然是胡诌的,可他的那番话却十分有趣,看来,他对新诗倒是真的有所了解。
的确,如今的诗界流行标新立异,甚至越是让人看不懂的就越好,超朦胧诗派就不用说了,现在还有什么狂想派,什么下半身诗人啦,梦遗型诗人啦,各各逐流而上,独领“骚风”。
所以,陈封觉得花衬衫那番话,是有点嬉笑怒骂的讽刺意味在里面的,看来,他并非无知,或许他真的喜欢写诗,是个有理想的人,此时只是和朋友戏言而已。
理想,生命里的一朵最美的花。陈封见“著名浪漫主义诗人”立岸远眺,心中不禁对他产生了几分敬意,他想起了毛主席的一句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