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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了陈封的遗信,欣欣真是肝肠寸断。
“真爱”,这个她曾经无比渴望得到的答案,如今却让她痛苦不堪。现在,陈封对她的爱越真、越深,她就越痛苦。她不禁仰天疾呼:“天哪,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这样对我们啊!”然后就一头倒在阳光怀里痛哭不止。
阳光不用看也知道信的大致内容,她含着泪尽力安慰道:“好妹妹,别太难过了,陈封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来,小心点,别碰到了针头,别再哭了,啊?”
阳光给欣欣擦去眼泪,让肖肖把病床这头摇高,适合欣欣仰靠着。
欣欣还在不停地抽泣着,阳光尽量说一些能让她看到希望的话。
“你马上就能看到陈封了,你看,陈封他是真爱你的,你该高兴啊?是不是?”阳光坐在床边,边给欣欣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边说,“看,头发都乱了,等会儿陈封看了会笑你是个懒丫头,连头发都不梳一梳。”
“可是阳光姐,他越是真爱我,我就越痛苦啊。”欣欣哽咽着说。
阳光明白她的心思,更看出了她心中的痛苦和纠结,就开导她说:“难受什么呀?你要对陈封有信心,对自己有信心,对你们的爱情有信心,你们的爱情也算是惊天动地了,按杨阿姨的话说,这就叫好事多磨。”
不过,阳光在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这磨得也太狠了,磨得两个人命都要丧里去了。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依我说,欣欣姐,你就别再拒绝陈大哥了,既然陈大哥有这样的决心,你就依了他吧。”林秋道。
肖肖也说:“欣欣姐,你不要太悲观,要和陈大哥一样看到希望,振作起来。”
“是啊,尽人事听天命,你不常这样说吗?你说你相信命运,那就把一切交给老天爷安排吧,你已经尽力了,陈封愿意与你相濡以沫,你不要辜负了他,辜负了你们的爱情。”阳光又是一番苦劝。
“可是,相濡以沫,真的不如相忘于江湖啊,”欣欣无奈而痛苦地说,“我会害了他的!”
“可是陈封愿意,而且他是如此坚决!”阳光突然严厉地说道。她对欣欣到此时还这样想着什么“相忘于江湖”很是不满。
欣欣再也说不出什么,她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她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木偶。是的,现在她还能做什么呢?还要拒绝陈封吗?那是在把他往死路上逼啊,现在不就已经把他逼到了死路上吗?也不知他此时怎样了,唉,由他吧,顺其自然,自己就做他的木偶吧,欣欣想。
安静下来的欣欣,在心底不停地祈求上天保佑陈封。尽管她是个无神论者,可是在这样的时刻,她是多么希望真有神灵啊!
人都是这样,总在最无助最无能为力的时候,寄希望于老天保佑。马克思说过,宗教是苦难人的叹息。的确如此,人们总在最无助、最绝望、最痛苦之时依附于神灵,宗教也总在这样的时候成为人们的精神家园。“天”是世界上所有人共同的宗教,不分民族、种族,也不分国家和地区。
欣欣此时正虔诚地向天祷告,祈求上天保佑陈封平安,她自省并无忤逆之举,也无忤逆之心。
阳光看着闭上眼睛的欣欣,心里一阵阵地酸楚。她知道,欣欣虽然表面平静下来了,可心里肯定像海浪一样翻滚着,看她的脸,虽依然清秀美丽,但却没有了从前的水润与光鲜,有的是满脸的憔悴和苍白,如同春天那盛开的樱花,忽遇倒春寒,花色顿改,红颜尽失,没有了生机。
药水一滴一滴地流入,却并不能让欣欣的脸色红润起来,直到滴完了,她还是“面不改色”,一如冰霜。
护士来起针。欣欣睁开了双眼,她发现护士边起针边看自己,那眼神以前似乎在哪里见过,只是大大的口罩遮住了她的脸,一时想不起是谁。
护士起完针,直起身来,摘下了口罩。这下欣欣认出来了,不禁脱口叫道:“小美!”
正是护士苏小美。
“欣欣姐,对不起,我错怪你了。”苏小美眼里噙着泪花,羞愧地说,“我不知道你有病,还以为你抛弃了陈哥呢。”
欣欣知道苏小美很敬重陈封,或者说她对陈封也有一种埋藏在心底的爱慕之心——这一点,作为女人她能感受得出。所以她并不奇怪苏小美的流泪,只是苏小美的话又引得她伤心起来,悲戚地说道:“没关系,你也是关心他,而的确是我害了他……”说着,她又忍不住泪流。
“你别哭,欣欣姐,陈哥他虽然还没有醒,但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你不要担心,他会好起来的!”苏小美见欣欣流泪,急忙说,“走,我带你去看他,或许你能让他早点醒过来。”
原来,苏小美在发现被抢救来的竟然是陈封时,她立即就想到可能与欣欣有关,而从陈封身上发现的信,她只瞟了一眼称呼,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不明情况的她心里异常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