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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对于时间的态度,常常让时间感到莫明其妙。有人嫌时间过得太快,有人却嫌时间过得太慢,有人希望时间能停留,还有人希望时间能倒流。唉,人的要求真是太多,而且善变,还自相矛盾。本来,时间是想从人所愿的,可人们的意见始终达不到统一,所以它只好谁也听,本着中庸的原则,匀速前行,不快也不慢,至于人们的态度,赞美也好,批评也罢,一概不予理会。它对自己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的确,人们对于时间的态度常常自相矛盾。陈封现在就是如此。
天已经蒙蒙亮了。过了白露时节,清晨凉爽宜人,正是梦精灵自由飞翔的时候,陈封却早已醒了。他看着怀中熟睡的欣欣,心里怜爱至极。看她的呼吸低细而均匀,她的稍带浮肿的脸恬静而秀美,她那雪白的胳膊把自己紧紧抱着,哦,她一定在做着一个甜美的梦,看那偶尔上扬的嘴角就知道了。
他想:唉,如果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让这个娇美的女人永远搂着自己躺在这里,让她在自己的怀中永远幸福地做着一个甜美的梦。他相信,自己一定在她的梦中,他们恩恩爱爱,卿卿我我,从此不再有痛苦,不再有害怕,不再有忧虑,不再有分离,也不再有衰老和死亡。
可是,他又希望时间快点过去,他要用自己的肾救她,让她赶快好起来。他期盼着她好起来的那一天,因为只有她摆脱了死亡的威胁,他们才能真正快乐。
然而时间是最公正的,不因富而多,不因穷而少,不因贵而慢,不因贱而快,“滴答”一声,给予任何人的都是一秒。
既然时间不会停留,也不会快走,陈封索性趁此朦胧的晨光,欣赏起了怀中的欣欣。昨晚睡觉之前,他的眼睛已经美美地饱餐了一顿。想起昨晚,陈封觉得胸膛又燃烧起来,口中生津,手心发热,呼吸也加快了。
天已经大亮了,而欣欣还睡得很香。陈封知道她由于起夜次数多而没睡好,现在难得睡得如此安稳。此时,陈封就像处在一个极度危险的境地,不敢动一丝一毫,生怕惊醒了她,而唯有眼睛可以自由,于是他便让眼睛又饱餐了一顿。但他还是先协调好了冲动和理智的关系,让理智占据主导地位。现在,他的视力范围主要是看到欣欣的脸,往下到脖子和肩膀,再下面盖着单被,微微露着**。
陈封像鉴宝一样,把目光锁定在欣欣的脸上,细细品味着。可是,楼下传来的声音却惊醒了欣欣。她的眼帘打开了。
“几点了?你早醒了吗?”欣欣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你是不是又没睡好啊?我是‘梦里不知身有病,一晌贪欢’!”
“不,我睡得很好,搂着一个香软娇艳的美女,怎能睡不好呢?”陈封笑着说。他故意不理会她的感慨,不过心里却是一阵伤感。
欣欣也没有再流露出伤感,她刮了一下陈封的鼻子,笑道:“哼,就会贫嘴,你呀,小猫搂着鱼儿睡,嘴馋心痒,肯定难受吧!”
“不难受,刚才我趁着你熟睡,可把你看了个饱呢。”陈封说,“宝贝,你真美,无与伦比的美,我能有此眼福,也算知足了,而且还可以想亲就亲的。”说着,他就在欣欣的香腮上亲了两下,然后嘿嘿笑了。
“你这么容易满足啊?”欣欣看着陈封知足而乐的样子,很是心酸,“我们快点去大医院吧。”
“好啊,我们这两天先准备一下,下周一就去。”陈封见欣欣主动要去医院,高兴地说,“今天我们先去拍婚纱照。”
“嗯,下周一去,不过不拍婚纱照了,”欣欣说,“我想好了,我就穿你给我买的连衣裙,戴上蓝色插梳,这样照不也很好看吗?”
陈封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还有,我们要先去一个地方。”欣欣又说。
“去哪里呀?”陈封好奇地问。
欣欣看着陈封,认真地说:“我想先到杨欣姐的坟上祭奠一下,其实我们登记前就应该去的,登记过后我才想起来,心里一直不安。”
陈封的心里蓦然涌起一阵酸涩。是啊,自己和欣欣已经结婚了,可在这幸福的时候,怎么把杨欣给忘了呢?自己真是太疏忽了,还是欣欣想得周到。他深深自责,而想到欣欣能有此心,又甚感欣慰。
“谢谢你。”他沉默了片刻,感动地说。
可是欣欣却正色道:“你别谢我,我可不是为了你,我为我自己。”
“那我也要感谢你提醒我去做这件事,我们都为自己。”陈封也认真地说。
“嗯,那我们吃过饭就去。”欣欣开心地说。
陈封也很高兴,用手把她的长发梳理了一下:“那就快起来梳妆打扮吧,大美女。”
“你也要打扮,大帅哥。”欣欣笑道。
于是,吃早饭之前,他们一起好好地打扮了一番,当然主要是欣欣。而其实欣欣也没有怎么化妆,她一向不喜欢浓妆艳抹、穿金戴银,所以只是化了个淡妆。而化淡妆其实比化浓妆更具艺术性,如何能在看似简单平淡中化出精致美丽,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做得到的,许多女人只会像装修房子刮大白一样,使劲往脸上抹。欣欣就能做到,而且做得很好,让陈封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