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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封与欣欣刚走出金店大门,就听见有人喊自己,转身一看,竟是张南玉夫妇。
刚才,陈封与欣欣在金店里退金戒指时是在一楼,而当时张南玉夫妇在二楼,所以双方没有遇见。
今天是宋阿姨与丈夫结婚二十五周年纪念日,她便让丈夫带她到金店里转转,想买个饰品作纪念。张南玉给她买了个铂金的项链,把她美得不得了。
当他们下楼时,陈封与欣欣已经办好手续,向外走去了。可宋阿姨眼尖,在楼梯上看见了陈封和欣欣的背影,觉得眼熟,便紧走几步下了楼,大喊了一声。
陈封见宋阿姨两口满面春风地走过来,便礼貌地问候了一声:“您好,宋阿姨,张叔。”欣欣也跟着问好。
“陈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可太好了。”宋阿姨看着陈封和欣欣笑着说,“我就说嘛,像你们这样有缘的人,是一定会天长地久的。”
陈封与欣欣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微微笑了。
张南玉说:“头回她到家跟我说了你们的事情,我当时就断定你们是好事多磨,说年轻人小打小闹没事的,她却急要命,要打电话劝劝你,可怎么打都打不通,我说她是杞人忧天,庸人自扰,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吗?”
陈封和欣欣又一次不好意思地笑了。陈封见宋阿姨这样关心自己与欣欣的事,心中十分感动,就连声道谢。
“谢什么呀,我们没帮上什么忙,本打算把你调进城的,可不知道你们——”宋阿姨说到这里笑了笑,又接着说,“他说反正不急,机会多的是,所以就没给你调。”
“这不才开学吗?要不现在调也行。”张南玉说。
“不了,真的不用,”陈封诚恳地说,“宋阿姨,我在村小挺好的,而且欣欣也不想我调过来。”
“嗨,你们两个怪人!”宋阿姨奇怪地看着他们说,“现在哪有不想进城的呀?农村有什么好?”
“农村有什么不好?你懂什么呀?”张南玉向妻子使了个眼色说,“农村空气好,噪音少,现在城里有钱人都想方设法到乡下去买地盖别墅呢。”
张南玉是怕妻子的话伤了陈封的自尊,他虽是做生意的人,可身上的铜臭味还不算重,倒是他妻子整日把持着经济大权,脑子里不免多了几分拜金主义,“农村”这个词,在她的词典里意思就是“贫穷落后”。
陈封却并没在意,因为他觉得宋阿姨说的是实话。现在确实是这样,很多农村老师削尖了头往城里挤,但城里只要优秀的,于是好老师就都被城里给吸走了,导致城里和乡下的教育质量日益两极分化。
但陈封不想多说,他想带欣欣赶快回家,于是就笑了笑,准备与张南玉夫妇告别。可他还没有张口,就听张南玉说:“走,我们到那边的得月楼吃点饭,边吃边聊。”
得月楼就在金店南边三十米左右的地方,是一家比较高档的饭店,张南玉经常在那里招待生意上的朋友。
“不了,谢谢你,张叔,”陈封连忙拒绝道,“我们还得回家,家里已经做好饭等着我们呢。”
欣欣也跟着说:“张叔,真不用,我妈和我爸还在家里等着呢。”
“哟,是新姑爷头次见丈母娘吗?”宋阿姨笑着问。
陈封不好意思地笑了,说“不是”。欣欣也笑了,说:“他早就来过n次了。”
“那就打电话跟家里说不回去吃了,”张南玉道,“反正今天是不让你们走了。”
宋阿姨跟着说:“欣欣,你就别推辞了,我还有事儿要跟你们说呢。”
欣欣见状,为难地看着陈封。陈封也很为难,现在欣欣的饮食有很多禁忌,在饭店吃多有不便,可张南玉夫妇话都说到这样了,再推辞也不好。他无奈地看着欣欣,露出一丝苦笑。
“好吧,宋阿姨,那就谢谢你们了。”欣欣见陈封苦笑,只得同意了。
“不,宋阿姨,是这样的,”陈封突然阻止道,“欣欣最近身体不适,医生说要忌一些东西,去饭店吃饭很不方便,所以……”
陈封一开始不想说真正的原因,但为了欣欣,他觉得必须说了,只是说得委婉一些。
欣欣听了,感激地望着陈封,握着他的手悄悄使了点劲。陈封感受到了,爱怜地看了她一眼。
“噢,是这样啊?”宋阿姨看着欣欣说,“不怕的,叮嘱一下厨师就行了,南玉在那里很熟,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张南玉也说:“没事儿,饭店老板是我朋友,我让他特别关照一下。”
话说到这份儿上,还能再说什么呢?陈封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了,而如果再生硬地拒绝,恐怕就要伤人面子。省人菜还惹人怪,所以他只好答应了。
欣欣给妈妈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最后,宋阿姨把欣欣的电话要过来,跟欣欣的妈妈说:“大姐啊,我是陈封和欣欣的朋友,请他们在外面吃饭,您放心,我们会照顾好欣欣的,有机会,我还要登门拜访呢。”
欣欣的妈妈在电话中跟宋阿姨客气了一番,感谢了宋阿姨。
宋阿姨对陈封说:“陈封,你把摩托车推着,我们一起步行过去。”
正是傍晚时分,得月楼里生意红火,客人甚多。但张南玉是老主顾,所以还是弄到了一个高档的包间。
落座后,宋阿姨看着欣欣苍白的脸,关心地问:“欣欣到底怎么啦?上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脸色不正常,没好意思问,是不是那时就……”
欣欣淡然地点了点头,但没说是什么病。陈封心里却是一阵酸楚和愧疚,心想:阳光说得对,自己早回来,欣欣的病或许不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