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去找徐俊英去吧!”连如山盛怒当前,压根就不想听他多言,不耐烦的挥挥手。
“长公主,微臣有隐情,请公主为微臣向陛下求情,容许微臣解释一下。”徐海风跪地不起,向蔓儿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蔓儿盯着徐海风的眼睛,看了好一阵,发现那双黑亮的眼眸里,除了焦急,就是澄净和坦然。凭感觉,徐海风应该是个忠臣,他的话可信度极高。
蔓儿沉思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尽最大的努力挽留这位英雄豪杰。于是,就跟连如山求情道;“父王,就给徐将军一个解释的机会吧!是非黑白,总会辨析清楚的,不如就给他一点时间,就算要赶他出境,也不急在一时!”
连如山见女儿求情了,这才勉强点点头:“想要说什么,赶紧说吧!”
徐海风连忙跪拜:“微臣徐海风,谢主隆恩!”
哎呦,又是跪拜,蔓儿看得闹心。
徐海风知道她讨厌人家动不动就跪拜,连忙打住接下来的那句“谢公主为微臣求情”,直接叙述心中想要说的话:“那个凝昭仪,其实不是微臣的妹妹,是微臣的继母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至于安国公的宠妾璇玑,就跟微臣更没有关系了,她只是凝昭仪的远房表妹!”
连如山严厉的盯着他,沉声道:“徐将军,你这么说,是为了把自己摘清么?要知道,欺君之罪,可不是开玩笑的!”
徐海风朗声应道:“启禀陛下,微臣所言不虚,并五一句谎言!当年,凝昭仪的母亲牛氏有孕的半年以前,父亲就已经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了。后来,牛氏有了身孕,父亲大怒,就将牛氏送去了庵堂。直到多年以后,微臣被迫带着全家人逃亡,微臣也没有见过那牛氏!
不但如此,父亲甚至连提都没有提过牛氏母女,仿佛没有那么两个人似的。有一次微臣无意中提了一下,父亲刚好喝醉了酒,当即就破口大骂,说牛氏的女儿不是他的种。也就是那一次,父亲说漏了嘴,把他失去了生育能力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顿了顿,又叹道;“父亲之所以会失去生育能力,是因为父亲纳了太多的妾侍,又特别的宠爱凝昭仪的母亲牛氏。那个时候,牛氏是父亲宠爱牛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无论是人前人后,都敢公然辱骂微臣的生母,甚至有好几次,还动手打过微臣的生母。
有一次,微臣的生母还被那牛氏害得滑胎了。微臣的生母气恨交加,就给父亲下了药,让那些妾侍都没有办法有孕。这些事情,都是父亲在醉话里说的,似乎是微臣的母亲在临死之前,特意把这些话告诉了微臣的母亲。而那个时候,正是牛氏被大夫诊断出有了身孕的那一天。母亲揭露了牛氏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父亲的孩子之后,就喝药自尽了。”
徐海风说完,不禁泪水盈眶,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母亲自尽之后的悲惨样子。心里,顿时被揪得生疼,满脸的悲凉和伤痛。
蔓儿和连如山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震惊,还有庆幸。这大家族里,都有乌七八糟的事情。幸好,连老爷子没有把他们一家放在眼里,过去在邺城的日子虽然过得很清苦,但是也还算温馨平安。
至少,他们一家人和和睦睦,夫妻恩爱,儿女孝顺友爱,没有什么恶心的事情,不是么?这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徐海风抹了一把眼泪,心里疼痛难忍。这本来是家丑,他打算一辈子都埋藏在心底的,没有想到会有这边一天,不得不亲口说出来。
“陛下,公主,微臣跟凝昭仪都十几年没有见过面了,也压根就不认识那个璇玑。微臣在乎的亲人,早在一年前,就被微臣全都接了过来。微臣问心无愧,绝对不会和燕京那边有任何的勾结,请陛下明察!”
一番话,说的声泪俱下。眼见这个往日里非常硬气的英雄将军,竟然凄然泪下了,想必是触动了心底的隐痛吧?蔓儿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蔓儿看着自己的父亲,笑着请示:“父王,依孩儿之见,徐将军的事情有待调查,不如就先放将军几天假期,让将军好好的休息几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