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围起来的圈子里,风秋霜和陶祺像两个女战士,打的不可开交,为了避免难以挽回的伤亡,所以依着习俗,两人都没用武器,赤手空拳,殊死较量。卫素晴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倒是让人猜不透她是什么心思,站在这里当这个见证人又是何目的?难不成是谁的授意?众人揣度着,也兴奋着,恨不得这池水越搅越混才好。这就是人的劣根性,自古使然,看热闹总是不嫌事儿大。车里,温暖心不在焉,眼神落在打斗的两人身上,思绪却早已飞过千山万水去,直到手心被不轻不重的捏揉了几下,她才回神,不过看向神往的眸底还带着几分茫然。神往又捏了她一下,语气不似以往的淡漠,颇有些情绪,“你不专心。”温暖眼眸闪了闪,“有吗?”神往肯定的道,“有,你刚刚走神了。”那语气里淡淡的抱怨,一刹那让温暖失笑,眸子清明起来,促狭的眨了眨,“我走神了吗?那也是学你!”“什么?”被反将了一军,神往还有些没悟过来。温暖看着他揶揄的轻笑,拉长了音,故意慢悠悠的道,“我听有人说,书院里的老师上课时喜欢走神了,有时候连书拿倒了都不自知呢……”神往呼吸一滞,对上她眸子里的戏谑之意,不由懊恼的撇开脸,“这个金玉,又四下胡说、造谣生事了。”“喔,真的是造谣么?”温暖笑眯眯的,美颜凑近了些看他,那肌肤如玉真是令人羡慕嫉妒啊,渐渐的那肌肤像是染了一层胭脂,绽放出更窒息的瑰丽来。温暖不由看呆,情不自禁的又靠近了些。神往羞恼不已,又有几分狼狈,距离那次两人亲密,已经过去二十多天,这期间虽有些小动作,可都是在桌面下进行的,明面上再不曾这般亲近过,而那一晚也是意外,他也是被逼急才会……此刻,青天白日,没有遮掩,车窗甚至都还敞开着,她却越来越近,那清甜的呼吸洒在他脸上,酥酥麻麻的痒着,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一晚馥郁温软的美好。“温暖!”他克制着声音的颤抖,低唤了一声,心里暗暗骂着自己没出息,人家不过是靠的近了些,他便心悬意马,开始胡思乱想了,他的圣人书真是白读了。“啊?”温暖回神,尴尬的咳嗽一声,她是不是凑的太近了,不知不觉,她都快贴到人家美男脸上去了,果然再次验证美色惑人这个词,她都快成色狼了吧?她坐直了身子,见人家低垂着头,一副被调戏轻薄后羞恼不已的模样,眼眸闪了闪,为了化解尴尬,她故意又用轻松的语调调侃了句,“怎么了,小叔子,喊我有事儿?”一声小叔子,让神往霍然抬起头来,盯住她的脸,目露幽怨,“不许喊这三个字。”温暖挑眉,漫不经心问,“为什么?”神往抿唇不语,只是握着她的那只手不再掩藏在袖子里,两手交缠,十指相扣,温暖止不住心口颤了颤,她曾经觉得,情人之间最美好的事,不是拥抱,也不是亲吻,而是牵手,她看过很多白发苍苍的夫妻牵手相互蹒跚着走过,她便觉得那是人间最幸福的画面了,每每见之动容,也曾幻想过会是谁牵着她的手走在身边,从春到秋,从黑发到白首,不离不弃,此刻,他就安静的坐在那里,眉眼温柔而专注。他又覆了一只手上去,开始摩挲着她的手背,如同爱不释手的宝贝,一点点的把玩,直至最后,摸过每一寸的肌肤纹理,他才轻柔而坚定的包裹住。温暖不由的笑了,这算什么?不说话玩她的手?无声的抗议?含蓄的闹别扭?她往回抽了下,没抽动,另一只过去帮忙,却又成了他的俘虏。温暖顿时好气又好笑,“干什么呢你?”神往还是不语,再次把玩她的另一只,动作更轻柔耐心,不含*,却自有一股撩人的味道,她不由的想入非非,假若他和女子做那最亲密的事,是不是也能这样仔细的爱抚、做足了前戏?而不是急不可耐的直奔主题?直到手心被什么勾了下,她才倏然回神,对上他不满控诉的眼神,尴尬的笑,“那个,你不回答就算了哈。”神往却没理会这茬,而是抱怨着,“你又走神了。”温暖这次心虚起来,她为什么走神啊,还不是你的美色祸害了她啊,脑子里想了些少儿不宜的,这让她如何说得出口?见状,神往声音低哑下去,“和我在一起,就那么不愿吗?”“啊?怎么会?”温暖赶紧否认。神往脸色落寞,“那不然呢?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走神?你心里分明是在想着别的……”温暖强词夺理,“没有。”“有!”“真的没有啦。”“你就有!”两人跟个孩子似的争起来,温暖见他难得玩这种幼稚的把戏,忍不住又笑了,“好吧,我承认走神了,可走神也不能说明我和你在一起就是不愿的啊?你在书院上课走神,难道是不想和那些孩子们在一起?你那会儿心里又是在想些什么呢?”闻言,神往眼神就飘忽了起来。温暖见状,不由起了恶趣味,逗弄到,“说啊,你在想什么?”神往耳根红了起来,唇却抿的更紧。温暖莫名的就是想撬开,于是,诱惑道,“你要是跟我说了,我也会跟你说我刚刚在想什么走神了,如何?”闻言,神往睫毛眨了下,“真的?”温暖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神往默了片刻,像是在酝酿某种勇气,温暖玩味的看着他,气定神闲的等着,她的淡定不知为何就刺激了他,凭什么他心里如小鹿乱撞,而她如此平静?于是乎,他脱口而出,“我在想你!”温暖懵了下,“嗯?”神往见她傻愣愣的瞪着自己,心里舒坦了些,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在想你。”“咳咳……”温暖假意咳嗽起来。神往唇角溢出淡淡的笑意,继续道,“我上课的时候,想到你了,看书的时候,想到你了,和良缘下棋的时候,也想到了,所以我才走神了。”温暖心里那个乱啊,明明刚刚她占了上风,正调戏的不亦乐乎,谁知道人家说逆袭就逆袭,还如此大尺度的卒不及防,让她一时真没招架之力。他想她了,所以走神了,咳咳,这表白太来的太突然了,容她先冷静下。美男不给她缓冲的机会,又逼问道,“那么你呢?你刚刚为什么走神了?我已经说了我的,你不许反悔,更不许随便寻个借口敷衍我。”温暖不自在的呵呵了一声,“那个,你先松手,我再告诉你。”神往拒绝,“不要。”“为什么?”“大哥说,握着手说话,就可以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温暖无语,“神圣那货说的话你也信?”神往眸色闪了下,“大哥说的,我自然都是信的。”温暖笑骂了一句,“是他说的那些但凡可以占便宜、耍流氓之类的话,你都信了吧?”如此,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拉手了,还可以把罪名转嫁到神圣头上去,他还是那个发乎情、止乎礼的君子!哼,闷骚男。果然,她这一调侃,神圣就咳嗽起来。温暖顺势收回手,要笑不笑的睨着他渐渐又红起来的脸,“你大哥,还跟你说什么了?”神往端起桌上的杯子,浅浅抿了一口,才稳住了声音,“你莫要转移话题,我还在等着你的答案呢?”温暖这会儿的注意力却落在他端着的杯子上,恶趣味的提醒,“你喝的是我用过的杯子。”听说,他相当洁癖,从不和别人共用一样东西,就是家里亲近的那几个人也不行。闻言,神往果然身子一僵,刚刚他没多想,就是下意识的一种行为,他当然知道放在她面前的杯子是她的,可被她这么一提醒,那感觉就……温暖等着看他不舒坦,结果,人家默了片刻后,优雅的又喝了两口,这下子轮到她惊呆了,“哎,我说这是我用过的杯子。”神往淡淡的反问,“那又如何?”温暖被问的噎住,半响后,才道,“你不洁癖啦?”神往垂下眉眼,一字一句道,“只对你。”“呃?”温暖又懵逼了,这是表白再次来袭?能给她点准备吗?他缓缓解释,“只对你不洁癖。”“呵呵,为什么呢?”她不想处于被调戏的下风啊,明明美男是害羞的,怎么一下子有如神助、如此放得开了?神往转过脸,认真的看着她,很是正经的道,“亲都亲过来,还会在乎这一点点的口水吗?”温暖,“……”说好的闷骚呢?说好的禁欲呢?你不迂腐君子啦?你不偷偷搞事儿了?就这么搬到明面上来真的好么?温暖脑子一抽,就又喊了声“小叔子”,借此想提醒一下两人的关系,让彼此冷静冷静,结果,刚张开口,这三个音还发的模模糊糊,就被倾过来的唇吞下去了。------题外话------先传三千字,中午再传二更,早上太忙了些,码不出来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