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祁一听段如霜的名字,面色沉了沉,声音也跟着有些冷:“你喊她来做什么?”
温凝打量他的神色,闹不懂他是个什么情绪。
若说气段如霜扮作她令她溜出温府前往岭南,这件事过去都有四五个月了,还在气?这未免太能气了,比裴宥还能耐!
她也不理这一茬,趁着段如霜还未到,直接问道:“二哥哥,你认识那国子监祭酒家的孙姑娘么?”
温祁一脸莫名:“什么孙姑娘?”
哈!这就是不认识了!
温凝心下一松,这辈子连结识都不曾结识,就不存在有什么心上人的问题了。
“那你快与我说说,你与如霜妹妹是怎么回事?”温凝紧跟着道。
温祁皱了眉头:“我与她能有什么事?阿凝你今日怎么回事,吃错药了不成?”
“你与如霜妹妹没事?”温凝不信,“那你上元节时还与她一道去慈恩寺,又去望归山游玩?”
温祁更觉温凝吃错药:“我何时与她一道去慈恩寺,去望归山游玩了?上元节我与同僚换了值,在兵部连家都未回。”
温凝诧异地抽了口气。
所以是……
她突然想到,当时是她与裴宥吵架,跑去药坊想躲着他,段如霜才有此一说,令她不得不回了国公府。
莫不是段如霜那颗七巧玲珑心,看出她的异常,才故意这样说?
“那……”温凝磕磕巴巴道,“那二哥哥……你,你就不欢喜如霜妹妹?”
她如霜妹妹多好啊!
脑子好,脾气好,模样好,会赚银子,会体贴人,有主意又有主见,大胤简直再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姑娘了!
温祁突然重重放下手中茶盏,面露不善:“阿凝,你郑重其事将我约出来,便是来聊这等无聊之事?”
“什么欢喜不欢喜,你虽已嫁人,到底是个女儿家,将这些话挂在嘴边成个什么样子?”
“段姑娘是你的好友,我亦只当她是妹妹而已,莫要胡说毁人清誉!”
“咳……”屋外突然传来菱兰一声刻意提高的干咳。
温凝头皮一麻,果然下一息,段如霜推门而入。
这许久未见,她似乎抽了些个子,看起来高挑许多,整张脸白净如瓷,眼神少见的有些冷然。
她没看温祁一眼,过来便将一包点心放在茶桌上:“温姐姐,想着你喜爱婉芳斋的点心,点心配茶,正是极好。”
“许久未见,原是想与姐姐一道品茶聊天,但今日有外男在,我便不在此久留了。”
接着淡淡朝温祁行了一礼:“如霜亦只当二公子是哥哥而已,只是男未婚女未嫁,诸多不便,如霜就不叨扰了。”
语毕,面无异色地转身就走。
温凝呼吸都要止住了,段如霜平日软绵绵的,生起气来,也是颇有气场啊!
转眸看温祁,见他面色也不好看,一副被气到的样子。
你气个什么?话不是你先说的吗?刚刚还说得那么大声!
正想扯扯他的袖子,提醒他要不去道个歉,他自己已经攥着拳头起身,匆匆追了出去。
嚯,这叫只当人是妹妹?
鞋履都穿反了二哥哥!
温凝突然就心情还不错,这和事佬没做成,当了回搅浑水的也不错。
她二哥哥不是脑子好使么?自己得罪的姑娘,自己哄回来吧!
茶已煮好,糕点也准备好,温凝喊了菱兰一道,两人慢悠悠地在茶室里品了茶,吃了点心,才慢悠悠准备回府。
路过婉芳斋时,想到裴宥也爱吃,特地停下马车又多买了两份。
入冬之后天黑的时辰越来越早,裴宥已然将书房由梧桐巷搬回国公府,晚膳也不在那边用,回国公府的时辰越来越早了。
糕点捧在手里还有些烫手,温凝看了眼天色,估摸着今日裴宥回来,还能吃一口尚有余温的新鲜糕点。
她让菱兰催车夫快些,回到清辉堂暖和许多,糕点不会那么快凉。
今日乘的是国公府的马车,里头坐的是夫人,车夫自然不敢怠慢,快马一路行至国公府门口。
只是那门口,今日还有一辆马车在等着。
温凝一下车就看见了。
那马车颇有些眼熟,甚至站在马车门口的宫人,也颇有些眼熟。
她由菱兰扶着,尚在思索这车这人在哪里见过,那人一见她,便满脸笑意地过来行了一礼:“奴才见过夫人!夫人,昭和公主备了晚膳,请夫人入宫一叙。”
温凝这才想起来。
没错,去年的洗尘宴当晚,也是这辆马车和这位宫人在温府门口说了一声“昭和公主,有请温氏阿凝”。
而裴宥那边,此时正是衙门下值的时辰。
天色已经有些暗沉,顾飞一见人出来,如常地迎上去,只脚步上多了几分迫不及待。
到了裴宥身侧便低声音禀道:“世子,徒白押着那宜公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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