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啊?”这一下懵的人成了万九洲。</p>
“你难道没发现他这些年改变了很多?”散席后,张明净忍不住问万九洲。</p>
他想知道其他人是怎么看待杜晚枫变化太大这件事的,似乎每一个人都接受得非常快,只有他一直在执着于过往。</p>
万九洲作为杜晚枫最好的朋友,肯定比他还要深刻地感受到这种变化,那他就没什么好说的?</p>
万九洲却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每个人都会改变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p>
“……”</p>
“我只需要知道他始终是我认识的那个杜兄就好啦。”</p>
“你是这么想的?”张明净有些讶异。</p>
“是啊,杜家经逢大变,杜兄有所改变那不是很正常?然而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我熟知的那个重情重义、珍视家人和朋友的杜兄。”</p>
张明净怔住了。</p>
他觉得万九洲说得很有道理,他自己也不是个爱管别人闲事的人,为什么独独对杜晚枫,想的就这么多呢?</p>
“倒是张兄,你很奇怪。”在张明净反思自己这些行为的时候,万九洲上下来回打量着张明净,眼里满是困惑。</p>
“什么?”</p>
“你以前经常看不惯杜兄,见着他总会和他斗几句嘴,还爱说他没规没矩有损斯文。如今杜兄变得比以前成熟内敛,知进退懂分寸,你怎么还……”</p>
万九洲想了想,却没想到合适的说法。</p>
“没有。”张明净打断了他的想法,“你说得对,他这样挺好的。”</p>
“真的?”</p>
“嗯。”张明净点点头,过了会儿,又补充了句:“我就是还有些不习惯。”</p>
“什么不习惯?”杜晚枫一出来,就听到两人在说话,下意识接了句。</p>
“哦,我们是在说杜……”</p>
万九洲刚要向杜晚枫简要说明,张明净便抢着回答:“我们什么都没有说。”</p>
万九洲看看张明净,疑惑地歪一下头,却也没再说了。</p>
很快,他就想到了更高兴的事情。</p>
“杜兄,这次你立下大功,回朝后圣人一定会大大嘉奖你。”</p>
“我是想为死去的大伙儿讨个公道,告慰他们在天之灵,并非图什么封赏。”</p>
“我当然明白杜兄了,正因为这样才让我好生钦佩。”</p>
“别别别,万兄,咱们兄弟可别说这些话了。”这话杜晚枫已经听了一晚上了,也实在不想端出那套无可挑剔、完美却也虚假的态度来对待万九洲。</p>
“咱们杜兄就是有大境界大格局,做了如此了不得的事情,还能这般低调谦逊。就像当初治理黄河,功在朝纲和社稷,却也鲜少对别人提及。”</p>
万九洲说及这些,都有些心疼杜晚枫了。</p>
如果杜伯父还在世,哪里需要杜兄这样小心翼翼,唯恐锋芒太露惹了上面人的忌惮。</p>
可杜晚枫就是很了不起啊,为祸一方的马贼,短短几日就被他连根拔起。做得好却不敢让人夸,多憋屈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