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
踏踏……
脚步声逐渐变小,宗政寒也离她越来越远,叶君澜抓紧被子,含着眼泪,强忍着出去追的冲动。
既然这种分别方式、是他的良苦用心,那她便不去追,不去想,就让她眼巴巴的惦记着,总比两个人依依不舍、难舍难分要好!
终于,脚步声消失。
叶君澜似被抽光了浑身力气般,突的就瘫在了床上。
走了……他走了,她的心好空,仿佛最重要的东西被一同带走了。
战场残酷,血肉厮杀,刀剑无眼,叶君澜担心、挂念、忧虑、紧张、放心不下……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胡思乱想。
这里想想,那里想想,怎么也睡不着。
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很不踏实,这种感觉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体内的每一寸、每一滴血液仿佛都在叫嚣着,好像即将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啊!”
叶君澜实在是无法入睡,她烦躁的踢掉被子,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
胡乱的扒上衣服,就往外走。
“叶公子。”
打开门的时候,卫经正在外面,寸步不离的候着。
“你怎么还在这?”叶君澜抓着两扇门框、问。
卫经道:“奉主子之命,护叶公子周全。”
叶君澜拧眉,“我在帝都里,在自家的地盘上,能有什么事?我爹跟我的师兄们会保护好我的,我命令你马上回到宗政寒身边。”
卫经顿了下,神情犹豫。
主子有命,他不敢违抗。
于主子而言,叶公子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他怎敢懈怠?唯有保护好叶公子,主子才能在战场上、安心杀敌。
“你不听我的?”叶君澜不悦道。
她打开门,走出去,“卫经,你见识过我的本事,我叶君澜不是好欺负的人。同时,你也该知道宗政寒远赴北疆,大敌当前,此刻他最需要的就是人手,你们都去协助他,早日凯旋,我才能安心。”
还有一层原因……她总觉得心里很空,很不安。
这份不踏实的感觉就像缥缈的雾,摸不着、抓不到,却一直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你现在就去!”叶君澜语气强硬的命令道。
“叶公子,我……”
“马上去!”冷硬的声音强势的不容置喙。
卫经抿着薄唇,迟疑了四五秒后,拱起双手,“是!”
领命,离开。
卫经的离开并没有使得叶君澜的心里有多好过,叶君澜心里不安,穿好衣服后,就直奔国师府。
“爹!”
国师府。
“爹!”
马车还未停稳,叶君澜拎着衣摆,急促的往里面飞奔,“爸爸!”
府内,国师远远的、响当当的应声:“哎,崽啊!”
叶君澜急的跑上去,“爹啊!”
国师摊开双臂,展开怀抱:“崽啊!”
“爹!”
“崽!”
“爹!”
“崽,别说了,快投进爹爹温暖慈祥伟岸宽厚的港湾里来吧!”国师打开双手、仰天高呼。
“……”叶君澜忍住一jio飞踹的冲动,“爹,宗政寒出征后,我的心里就一直不踏实,吃不下、睡不好,您快帮他算算,他此行会不会有危险?”
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