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凌顿了一下,手腕一翻,抬指之间将‘东西’不动声色的收好了。
豆豆说了道别的话后,转身上了花轿。
媒婆挥舞着小手绢儿,尖着嗓音高兴的扬道:
“吉时到,该起轿咯!”
卫经翻身上马,扬声道:
“起轿!”
八抬大轿抬起来,爆竹放起来,唢呐锣鼓吹起来敲起来,喜庆的气氛闹腾起来。
众人瞩目之下,长长的迎亲队伍掉了头,朝着寒王府的方向回去。
万人相送。
百姓们追着迎亲队伍跑去:
“好大的阵仗,好奢华的排场,我敢发誓,东澜国上下三百年都没有过这么奢华的婚礼!”
“岂止是三百年?我觉得至少五百年。”
“哈哈哈!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快跟着去寒王府看热闹。”
“今天也是五皇子成亲哎,娶的是苏将军之女,两人倒也是门当户对的一对佳偶。”
“不管什么五皇子了,我今天只想看寒王殿下。”
“走走走……”
百姓们一蜂窝的追着去看热闹。
大伙儿走了,新娘子也走了,原本热热闹闹的国师府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大的府邸就像空了一样。
国师看着身后的府邸,眼眶又红了红。
“呜!”
一下子又哭了出来。
“别劝我,都别劝我,我不坚强!”哭着跑进屋里,趴在被窝里汪汪大哭。
聂泽聿:“……”
成亲有规定,新娘子的父母是不可以去男方家的。
聂泽聿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就看向了凤弈萧和夜君凌,“咱们去寒王府喝喜酒去?正好瞧瞧澜儿拜堂的场面,一定很热闹。”
夜君凌转身便走:
“我去换件衣服。”
聂泽聿挠头:“你穿来穿去,不还是穿白色的衣服么?有什么好换的,还能换出花儿来?”
凤弈萧扫了眼夜君凌的背影……
国师府内。
一个无人的拐角处。
夜君凌行至此处停下脚步,他手腕一翻,掌心里出现了一枚折叠成指甲盖般大小的纸条。
这是方才道别时,豆豆趁势塞进他手里的。
他打开纸条。
纸条上,写着歪歪扭扭的一行字:
——曦公主……
豆豆要表达的意思一目明了,曦公主替代了叶君澜,上花轿的那个人并不是真正的新娘。
冒着孩子的生命危险,也要将这个消息送出去,真是个忠心的仆人。
只可惜……
这张字条不该送给他的。
夜君凌五指一收,稍稍用力便拧碎了它,扬手撒掉,毁得连‘尸体’都不剩下。
男人整理着微乱的衣摆,恢复了平日里温柔出尘的模样,提步走向某座院阁。
推开门。
屋内静悄悄的,床榻上,鼓起一团。
夜君凌大步走去,掀开被子,被窝下,躺着的是闷出了一头热汗的叶君澜,双手双脚还被捆着,正处于昏迷未醒的状态。
“澜儿!”
他赶忙扶起她,探了下鼻息,见是正常昏迷,无生命危险,这才放下心来。
他迅速解开她手脚上的束缚,疼惜的轻抚着那捆出来的红色痕迹,从袖中摸出一瓶药膏,用指腹挖了一块,轻轻的涂抹晕开。
叶君澜昏睡着,安静的模样很安详。
夜君凌坐在床沿,凝视着她安睡的面孔,脑中不禁溢出某些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