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刀锋正要刺入心口时,叶君澜来不及多想、赶紧制止了他。
握住他的手腕时,她感受到了他强劲、决绝的力道。
倘若她不阻止,他真的要自裁?
叶君澜抽掉那把匕首,“大师兄,你何必!”
她扔掉匕首。
“你是你,魔宫是魔宫,你是独立的个体,你不是任何人的奴隶,你是自由的!”她语气冷硬道。
夜君凌看着空落落的手心,眸色略显黯淡:
“倘若我的存在对澜儿造成了困惑或障碍,那便是我的错。”失落的语气。
“澜儿,你怀疑我,定然是有原因的,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都认。”
叶君澜微哽。
他这样说,让她很难办。
查吧,他是家人。
不查吧,宗政寒是爱人。
叶君澜斟酌片刻,认真道:“大师兄,我相信你,但我希望你能够明白,相信是值得信任,你千万莫要欺我。”
她的眼中有肃穆的光。
她很认真,也很严肃。
她的原则很简单,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相信自己的选择,但倘若大师兄有任何的食言,将会永远失去她的信任。
夜君凌看着这样的她,刹那间,似有什么哽在喉咙里。
“澜儿……”
他启唇。
下一秒,他语气如常:“澜儿,你可以无条件的信任我,我纵是负了天下人,也绝对不会负你。”
……
寒王府。
回来的路上,叶君澜想了很多。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回来了。
“王妃……见过王妃……”路过的下人向她行礼问安。
她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得出神。
“王妃,您回来了。”是卫经的声音。
叶君澜抬起头,点了点,提步要走时,又顿了顿。
卫经见她犹豫的模样,便知晓她的意思,道:
“南州城的堤坝是人为损坏的,还好足够结实,才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情况已经稳住了,没什么大问题,只是……”
“主子一直在找您。”
卫经道:
“乌落镇的事,再加上南州城的事,主子知晓有人在暗中动手脚,担心您会受牵连,事发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您。”
叶君澜呼吸微沉。
找她……
可她昨晚却冲他说了那么多的重话。
卫经又道:
“对了,南州城的事已经传到了宫中,主子虽然已经解决了此事,但仍有不少大臣抓着此事不放,借故针对主子。”
“近日以来,五皇子平定了北安的一场流民风波,颇得民心,在百官之中很有威望。”
他汇报着最近几日发生的事情。
然,在叶君澜的脑中,一直回放着她昨晚失控朝他怒吼咆哮的画面。
昨晚的她、一定像极了疯子。
她太尖锐、太浮躁了。
仔细想想,如果他们能够静下心来,好好的谈话,一起解决这个问题,只要心是在一块儿的,又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叶君澜揉了下眉心的位置,问道:
“他呢?”
卫经想了一下,道:“属下昨晚失言,去领罚后,至现在,一直都没见到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