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叶君澜突然的殷勤,宗政寒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没有说甚,继续处理公务。
叶君澜站在旁边研墨,等他忙得差不多了,才开口:
“王爷,我可以出去一趟吗?”
男人头也未抬,“何事?”
叶君澜诚实的回答道:
“是这样的,豆豆刚才出去变卖皇上赏赐给我的东西,现在还没回来,我担心是不是有人看他有钱,把他给半路拦截了,我想去看看。”
这可是一笔不少的钱财。
夜修寒:“……”
那可是皇上御赐的圣物,也就‘他’敢卖。
爱财便爱财,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理所应当。
叶君澜握拳头,义正言辞:“王爷,这可是你的钱啊!我一定要替你盯住了!”
男人额角微抽,“去吧。”
“好耶,告辞!”
叶君澜墨条一丢,拔腿就跑,脚底抹油般溜得飞快,也没注意到那墨条砸着墨汁,溅飞了几滴落在男人的手背上。
……
叶君澜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客栈。
至于豆豆,这古代没有电话,帝都那么大,她也不知道人跑到哪儿去了。
客栈里。
“叶公子!”杨静正在看书,见到来人喜了一下,赶紧合上书迎上去。
叶君澜虚抬起手,示意她不必起身。
她走过去坐下,见杨静脸上擦着一层薄薄的膏药,红肿已经消了四五分,但看起来仍触目惊心。
一个娇美的姑娘伤成这样,还能保持乐观的心态,扬着微笑,心得多大,真够让人心疼的。
杨静看见少年眼中的疼惜之色,淡笑了一声,抚着脸稍稍低下头。
“让叶公子见笑了。”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在叶公子面前,她这是什么都瞒不住了。
叶君澜其实很想替她教训教训她父亲,还有那个叫杨巡的二世祖,但她似乎又没有插手的理由。
叶君澜摇摇头,问道:“你要回去吗?”
“我……”杨静微窒。
她缓缓垂下目光,眉头之间尽是怜伤。
还能回吗?
“从前,我傻傻的认为只要听话,不越矩,就能在府中谋得一块净土,但我终是太傻了。”
无论她做得多好,多乖,都避不过那些说来就来的拳打脚踢。
“父亲只喜欢大姐,二哥是府中独子,深受宠爱。我离开了那么久,也未见府中的人来寻我,我的离开与否,对于杨府来说,就像走失的一条狗罢了。”
根本没有人会在意她。
这一个晚上,她想明白了。
她不想再去那个满是哀伤与绝望的地方。
她不回去!
杨静突然抬头,满目认真的看着叶君澜,“叶公子,多谢你开导我,救我脱离苦海,救命之恩,感激不尽。”
叶君澜听着这话,突然觉得不对劲。
果然……
杨静跪了下去:
“倘若叶公子不嫌弃的话,杨静愿追随叶公子,侍奉左右,一心一意,万死不辞!”
叶君澜跳起来,“使不得啊!”
再说下去,是不是就要无以回报、以身相许了?
她赶紧扶起杨静,“你出生贵府,虽算不上养尊处优,也是堂堂小姐,我看得出来,你沉着睿智,懂得取舍,拿得起也放得下,你能有更好的追求。”
叶君澜扫见了桌上的那本书。
封页上,写着几个字——《陶朱公生意经》
“你想经商?”叶君澜惊讶的问。
杨静面色有些羞赧:
“家里从商,我从小喜欢看商学方面的书籍,但都只是看看打发时间,经商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