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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夫人怔了怔:“什么?什么从东宁来的?”
秦烨嫌事儿不够大,轻笑了一声:“难道国公夫人不知道吗?你府上的英娘是国公爷从东宁接回来的。”
国公夫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她质问杨国公:“你不是说她是良家女子吗?怎么是从东宁来的?”
大启人现在对东宁没什么敌意了,但也绝不会随意与东宁通婚,以前就更不必说了,若哪家娶了东宁的女子,简直是要被人笑死的。
杨国公面色惨白,不知如何辩解。
想来秦烨与赤龙司那边交好,所以才知道国公府这个秘密。
“这种事情,回去再说!”杨国公到了最后,才挤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这可不行。”秦烨上前一步,浑身透着寒气,“这应该是你国公府的家宅内斗,却偏偏拿我秦家人来背锅,你们可不能关上门处理这件事,府尹大人,这是出了人命的,你能管吧?”
府尹赶紧应了一声:“自然是能管的,国公爷,还请你配合。”
杨国公面色颓败,像是经受了什么重大打击。
剩余的事情就用不着楚霁风他们了,苏尹月将杨名的骸骨挪回棺材,再重新下葬,本来国公府应该再做一场法事才能下葬的,但他们现在都窝里乱了,自然管不上那么多。
苏尹月临走前,将药箱里剩余的口罩手套都给了仵作,算是自己的一点小心意,多谢他的帮忙。
她本来要回去将军府接儿子,但楚霁风却说她刚刚碰了这么脏的东西,应该赶紧回去沐浴。
至于儿子,就让常无影去接好了。
苏尹月没有拒绝,楚霁风这货洁癖厉害,若自己不洗干净,恐怕连他的手都碰不得。
秋日洗头发有点凉,苏尹月沐浴后,桑玉就帮着自己擦着头发,好让头发快点干。
忙碌了一日,她也是累了,靠在小几上昏昏欲睡。
楚霁风进来之时,看见她一直打盹,便让桑玉退在一旁,自己拿过了干毛巾,继续给她擦头发。
“闭眼歇息一下即可,你头发还湿着,可不能睡着了,不然会头疼。”楚霁风轻声说道。
苏尹月来了点精神,睁眼回头一看, 竟是他给自己擦着头发,手法是利落温柔的。
而且他也洗了一遍身子,身上还有淡淡的皂角香味。
她软绵绵的,干脆靠在了楚霁风的身上:“儿子回来没有?”
“还没呢。”楚霁风说道,“你今日劳累,等会先用膳歇息,我照看他们即可。”
苏尹月本想说自己不累,但无奈打了个哈欠,这话也就说不得了。
她又重新闭上眼,喃喃说道:“若我那些年在京城,稍微去看看国公府小公子的病症,就知道他是什么病了。如此,秦暮也不会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楚霁风微微蹙眉,低头看到她眉头不曾舒展过,还带着一丝自责。
他心里感叹,她是自己的枕边人,自己难道还不了解她吗?
若换了旁人,她还不会如此在意自责,但秦暮是对她好过的,所以她才会难以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