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苑正堂之中,陆由心一脸沉怒的看着陆静修和陆静韫,黄嬷嬷等人守在门口,看着陆静修二人的眸色也有些无奈。陆静修手上拿着剑,梗着脖子,一脸的不甘不服气,见陆由心不说话,陆静修下巴一抬道,“并非侄儿故意找茬,实在是此番姑母行事诡异,而那女子更有可能和四哥的死有关系,姑母不仅不盘查她,还让她在园子里自由来去,这事侄儿不知道便罢了,侄儿既然知道了,便绝不会姑息。”陆由心看着鼻青脸肿的陆静修,当真是气的指尖发颤,见到了现在他也那副不屈不挠的样子,她又有些想笑,定了定神问道,“你这是在疑心姑母?”陆静修面色微变,“自然不是……只是想不明白。”陆由心冷冷一笑,“这族中大小事情,你有几件是想的明白的?你想不明白的,是不是都要自己去闹一场?”陆静修自然知道自己理亏,顿了顿道,“可这是人命案子!”陆由心挑眉,“你平日里和你四哥不对付,怎么今日倒是着急起来?”“平日和四哥便是有嫌隙,也是关起门来说自家话,我憎恶他也远远不到想杀了他的地步,可是今日四哥死了,还是为人所害,那边不是自家事这么简单了,刚好园子里又住了个行踪奇怪的人,侄儿自然怀疑她。”陆由心似笑非笑的,“你适才也见到人了,你觉得她像凶手?”陆静修脖子一挺,“这……这人岂可貌相?!若是真的存了什么心思不叫我们看出来,又哪里是看表面就知道的?”话既然如此说,那便是在说只看表面,秦莞并不像个会害人的人。陆由心目光一转看向陆静韫,“静韫,你怎么想?”陆静韫站在靠后的位置,一听这话身子顿时一颤,“姑母,我和五哥也是想查清楚四哥到底是怎么死的,没有其他的意思,那位姑娘气势慑人,想来也没有被我们吓到,姑母就饶了我们吧。”听陆静韫一开口便是求饶,陆静修眉头顿时一皱,“你住嘴!”陆静韫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陆由心便又看向陆静修,“没有被吓到?你二人去园中堵人,还和客人动了手,如此还不算失礼?”陆静修一脸的倔强之色,陆静韫想说什么却没敢出声。陆由心便又冷笑一声,“看看你一个大男人,却被一个小姑娘打的落花流水,真是连我都替你害臊!”这话好似踩到了陆静修的痛处,刹那间他脸上便是一片血色涨红!落在身侧的拳头骤然握紧,陆静修唇角抿成了一条锋利的直线,他自诩豪情好武,今日旁的都可分辨,武功不敌白樱却是不争的事实,而更让陆静修绝望的是,白樱只是一个小丫头而已,他竟然败给了一个女子!见陆静修身形僵直的站着,陆由心心底的郁气才纾解了一分,如今她年纪越来越大,底下小的也越发的放肆无忌,可她偏偏知道他们这位陆氏五少爷心结所在,看陆静修一脸屈辱,她心底哼了一声。片刻,陆由心松了语气道,“我知道你们心中疑窦,你们既然撞上了,那我便也不再瞒你们,你们看到的人,并非是寻常的客人,此番,更是她帮我查你们四哥的案子,因为有她,静承的死已经有了些眉目。”陆静修二人眸子一瞪,眼底全都是意外之色。陆静修更是上前一步,“什么?让她帮忙查四哥的案子?姑母,她到底是谁?!”陆由心眉头微皱,面对陆静修的旨意倒也没有脾气,毕竟一开始连她都是不信任秦莞的,想了想,陆由心道,“她的身份乃是个秘密,可你二人也不小了,陆氏族中诸事,你们的父亲看不清,你们小一辈的却总不能不懂事,她……她就是年初被册封的永慈郡主,如今乃是睿王王妃。”这话一出,陆静修愕然一瞬根本没反应过来,“永慈郡主,睿王王妃……”京城距离岚州实在是太远,陆静修觉得这名好万分熟悉,想了半晌,才听到陆静韫弱声道,“是……是不是那个医术很高绝的永慈郡主啊?”这么一说,陆静修脑海之中顿时闪过了一道灵光来,他想起来了!因大周百年来从未有民间女子被册封为郡主,所以当时这位永慈郡主的名声也传到了南边来。议论最多的时候,他也是听到过的!这么一想,陆静修更是骇然瞪大了眸子!只因为前两日去建州城,他还听到了另外一桩消息!当今皇后和太子谋逆造反,一同造反的还有睿王燕迟……这么说来,自家姑母,竟然留了一个反贼在自己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