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
善善时不时偷看一眼陆朝朝。
他划错生死簿,明显感觉到姐姐的杀气了。
直到在灵堂那一跪,萦绕在他身边的杀意才渐渐消散。
陆朝朝紧急撤回一道杀意。
“善善,姐姐手中这柄剑杀遍三界邪祟。”
“希望有朝一日你不会落到姐姐手上。”
陆朝朝带着弟弟撅着屁股趴在桌子底下,偷吃今儿祭祖的烧鸡。
陆砚书哭笑不得:“你和谁抢不好,和姐姐抢。当年你玉舟哥哥都被打到求饶……”
他仿佛见到一个慈眉善目的仙人,仙人轻抚他的脑袋:“痴儿,见到仙尊还不快拜?”
随陆远泽回清溪,便给她带清溪特产。
“罢了……”
明明是双方父母适度放手,让她们各自组成新的家庭。
“砚书自订婚以来,不论是寻常相处,亦或是以命相救,砚书都坦坦荡荡。”
“砚书,是当年姜云锦的婚事,伤你至深吗?”她忧心忡忡。
新媳妇也会有无法融入婆家的尴尬。
“娘,您不必担忧儿子。儿子并不想勉强过一生,若有幸寻得知己,儿子必定领她回家。让爹娘安心。”陆砚书随着朝朝见识到更广阔的天地,他便感觉自己不一样了。
“那便麻烦母亲了。”曾经的白面书生,如今肌肤已经晒成古铜色,瞧着颇有几分铁腕将军模样。
每个儿子院门一关,便是独立的门户,正好适合成婚的小两口。
“我与她,早已两清。”
善善红着眼睛,委屈的指着姐姐手中的鸡骨头:“啊啊,哼……”
陆砚书瞧见母亲眉宇间的不安,不由叹了口气:“娘,姜云锦还不配让我如此。”
甚至还有几分争抢。
他去南下学习,那边盛产绸缎,他便抽空买缎面。
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他不争气,未婚妻会被人耻笑。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姐姐这双眼,时时刻刻盯着你呢。”陆朝朝盘腿坐在马车上,膝盖上放着嗡鸣的朝阳剑。
陆朝朝拍了下小手,脸颊上一抹:“嘿嘿……”
“我看重她爱护她,任何时候以她为先,那都是我应尽的责任。”他那时也不过十岁,已经在努力维护未婚妻的脸面。
马车停在门口时,大门前已经挂上红绸,门上已经贴满红双喜。
夜里。
许时芸了解儿子,虽温和,但骨子里却透着执拗。
许时芸不由失笑。
陆政越是个大男人,心思不如女子细腻。但他懂的变通,此刻一想,是这么个理,倒也不再拒绝。
当年砚书还年幼,知晓自己有个未婚妻,不论去哪里,都会给她捎回女子喜爱之物。
他知道,他现在的行为足以在京城掀起翻天巨浪。
他是长子,肩负着传承血脉的责任。可他至今,没有成婚的念头……
许时芸幽幽的叹了口气。
“娘不想乱点鸳鸯谱,只希望你能寻得一个知心人。”
指了指鸡骨头,又指自己的嘴,双手环抱,重重的哼一声。
久而久之,城门口便专门留了个善棚。
儿子永远依赖母亲,无法顶起责任,也无法形成真正的健康的小家庭。
“娘给你们几人都分出了一部份家产,这份是属于你的。将来一并交给温宁。”许时芸当年在婆母手上吃了许多苦头,她明白做儿媳妇的苦。
如今正好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