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秦风的汇报,在座的神情逐渐都变得异常凝重起来,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偌大的会客厅除了秦风的诉说声,没有一个人开口发言,也没有人提问,在没有任何打断的情况下,秦风大概将情况汇报了一番。当然,这里面还加上了自己的分析和判断,比之前他们接到的汇报更加详实可信,听来令人惊心动魄。万泉梁和南华市委秘书长郭长林听得浑身都冒出了冷汗,如果真像秦风判断的那样,南华市这几年的状况可以说糟透了。经济发展停滞不前暂且不说,居然还有这么多乌七八糟的事,甚至有可能境外的反华势力都将手脚伸进了南华市,可是他们一个作为掌管负责南华市全面工作的市委书记,一个作为市委大管家,居然一无所知,这就不可饶恕了。“这次是我失算了,又犯了轻敌冒进的错误,没有做好准备就上门抓捕,结果反而被人利用,一脚踏进了陷阱里。因为这个错误,光华分局副局长叶问天受重伤,两名干警牺牲,还有多名受伤,损失惨重。”秦风面有愧色,想起牺牲和受伤的战友,眼圈都发红了,哽咽了两声继续说道:“最遗憾的是,在我手下懂巫蛊的伊洋和伊美逃走了,这个最大的隐患仍然存在,实在是失职,有负各位首长的信任。”公安部副部长孟辉劝慰道:“你不必自责,又不是神仙,有所疏漏在所难免。这么快就能查到源头,找到幕后主使的人,你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这个效率是非常高了。”秦风微微一笑,对孟辉的体贴十分感谢,然后继续讲述后面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分析和判断。见秦风说得口干舌燥,孟辉亲自起身递给秦风一杯茶,让他喝点水润润喉咙再讲。这个细微的举动万泉梁和秘书长郭长林看在眼里,都有几分动容,这位大员待秦风如此体贴,说明在他内心深处已经完全认可了秦风的能力。在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市委秘书长郭长林忍不住问道:“秦风,你确认那些爆匪大部分是从尕娃哈出来的夜郎国后裔?这都什么时代了,居然还有复国的痴心妄想,感觉像是天方夜谭,太荒唐了。”“我自然确定,这个也不难证实,只要找几个抓捕的人审问一番就知道真假了。”面对市委秘书长的指纹,秦风镇定地回应道:“人有想法是一回事,能不能实现是另外一回事。夜郎国后裔这个执念传承上千年,几乎已经注入他们的血液和基因里,短时间不可能改变。夜郎自大的成语我们都知道,用在这些人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霍正平摆摆手,说道:“异想天开,痴心妄想的人任何时候都不缺。他们有没有这个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幕后利用他们的势力,以及那只背后拨弄风云的黑手。到底是什么人资助这些人,是否真的与境外反华势力有关,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些才是必须要查清楚的。”“没错,霍部长说的对。现在事情基本查明了方向,知道是有人蓄意破坏我们这次巡视。江南省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彻查,揪出幕后势力的首脑人物,将这股势力及相关人物一网打尽。”另外一名监察部的首长说道。秦风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但想了想似乎不太合适,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这个案子可不光是江南省的案子,只是让江南省自己调查恐怕不够,中央和我们公安部应该抽调精干力量,立刻成立行动小组彻查。”孟辉冷笑了一声说道。孟辉这番话背后的意思不言自明,无非是已经对南华市和江南省失去了信任。这么大的案子,背后又有这么多的牵扯,而且发生在南华市,放手全部由江南省或者南华市去,能查出什么结果来?这股势力在江南省潜伏这么久没被发现,谁敢说这里面没有江南省本土的干部牵扯其中?万泉梁的脸色十分难看,作为江南省省委常委,南华市的一号首长,在中央层面如果失去信任,那他以后的仕途之路走起来就艰难多了,还有没有继续上升的可能都成了疑问。他想替自己申辩两句,可是一时又无从说起,看了一眼自己的大管家郭长林,希望他能帮自己说句公道话。可是郭长林却像是突然失明了一般,装的没有领会万泉梁的意思,闭口不言。“孟部长,各位首长,恐怕这个案子中央插手也未必能彻查清楚。如果只是单纯的政治,那还好说,关键这里面有无辜这种邪门的东西存在,不抓到懂巫蛊的伊洋和伊美,彻底破解这巫蛊的袭扰,恐怕永远也查不清楚,反而搭进去很多人命。不是我危言耸听,真正的无辜高手不仅能伤人杀人于无形,而且可以通过蛊毒控制人的心智,这才是它最可怕的地方。”秦风这时候分析道,恰如其分帮万泉梁说了一句公道话。万泉梁是一号首长,可是他也不是万能的,民间这种奇门的东西他不懂也很正常。孟辉点点头,多少有些无奈地说道:“小秦说得也不无道理,巫蛊才是最棘手,也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如此看来,这个案子必须由小秦来主导,在我印象里懂这种奇门邪术的人还真不多。也许我们有必要派人专程去一趟苗疆,请一些懂得巫蛊的专家来帮忙了。”“没错,是需要找一些专家来破解巫蛊。如今我们对付的是一股势力,幕后是否还有懂得奇门邪术的高手还未可知,仅凭我和木心大师的力量还是太单薄了些。”秦风点头应允。这时候会议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江南省委书记段天涯和省长方建洪连襟而来,前后脚出现在会客厅门口。两人的神情都十分凝重,认真打量秦风一眼。在他们身后,还跟着木心大师这个老和尚。木心大师扫了一眼秦风,目光从他身上掠过,在秦风受伤的肩膀上停留了片刻才离开,神情看起来多少有几分古怪。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