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的杂货铺对面的小花店现在也刚刚开张。
叶垂走过去的时候,花店里的伙计,一个外号叫做博士的男人正在打开店门,将一盆盆漂亮的盆栽搬到商店外的月台上面,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大叔,对于花草养殖十分的精通,因此外人都称呼他叫做博士,此刻因为搬花的缘故出了一头的汗。
注意到叶垂的身影,他带着几分怪异微笑的站直了身子,用毛巾擦了擦脑门上的汗:“锤头先生,你又来了。”
“你们老板现在醒了吗?”叶垂一边鬼祟的往杂货店那边望着一边询问博士。
“她已经起床了,正在吃早饭。”博士有些好笑的说道——大约是从没有看到过一个这么惧内的花|花|公|子……
“那好,我正好有东西要给她。”叶垂立刻笑着说道,立刻就要往花店里走。
可就在这个时候叶垂的身体突然一顿,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无比纠结犹豫的表情。
我这是在干什么?
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小镇里?
杂货店的老板?
我……我不应该是这样的啊,我到底是谁?
我……我……
“锤头先生,你怎么了?”看到叶垂呆站在原地,博士立刻有些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什么……博士,你有没有觉得奇怪?”叶垂口中好奇的问道。
“奇怪,什么奇怪?”博士一脸疑惑的问道。
“就是感觉到……我们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们……”叶垂试图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出来,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景象,口中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怪,怪物!”
“什么怪物?”博士更加好奇了,顺着叶垂的眼睛转头看向自己的身后。
一个身体又瘦又高的怪异存在正站在博士的后面,他有着惨白的皮肤,脸庞介于人类和骷髅之间,给人诡异恐怖的感觉,手指又细又长,正发出一阵怪异的“吱吱,吱吱”的声响。
“这……这是什么!”博士口中大喊道,他急忙走到叶垂的身旁,同时下意识的扭头看向叶垂——然后,当他的视线从那个怪物的身上转移开之后,他脸上的恐惧却突然又消失了,“咦?发生了什么?”
“怪物啊……”叶垂指着那个怪物,同样扭头看向博士,然而,当他的视线从那个怪物的身上转移开之后,他也同样遇到了跟博士一样的疑惑,“什么怪物?”
博士和叶垂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不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奇怪的又转头看向一旁,看到了那个怪异的存在。
“怪物啊!”
两个人一起大喊道,他们下意识的转身就要逃跑,可是当他们转过了身来的时候,他们却同时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什么怪物?”
——那个怪异的存在,只有在其他人看到它的时候才能意识到它的存在,而当视线转移开的瞬间,就会立刻忘记它的存在!
“今天真是奇怪啊,我们为什么要跑?”叶垂一脸搞不懂的说道,他跟博士再次转过了头去,然后两人再次惊呼了起来:“怪物啊!”
他们再一次准备转身逃走,可这时候那个怪异存在突然动了。
它又细又长的食指伸了出来,放到了自己那犹如骸骨却生长着细长触须的嘴巴前,用一种嘶哑的带有莫名魔力的声音说:“寂静……寂静……”
叶垂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晃了晃脑袋,那个怪异的存在已经消失不见,之前他心中升起的那种关于“我为什么在这裏,这裏一切都不对”的感觉也跟着消失了,他揉了揉脑袋,而博士已经继续弯腰开始搬弄那些盆栽,于是叶垂就笑了笑,想到娇俏可人的美女小老板,他立刻就嘿嘿嘿的笑了笑,抱紧了怀里的盒子走进了花店。
花店的构造很简单,前面是店铺,后面是个小院,那个美女小老板就住在后院里,叶垂那是轻车熟路的就来到了后院找到了厨房。
走进去到时候叫做芙蕾雅的小美女正坐在餐桌旁享受早餐,她的样子看起来很年轻,仿佛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但叶垂知道她的年纪早已经不只是如此,只是长得显小而已。
看到叶垂走进来,芙蕾雅轻轻的瞥了一眼,就继续低头用刀叉享受着自己的煎蛋。
“芙蕾雅,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叶垂一脸讨好的在芙蕾雅的身旁坐下来,将自己拿来的两个盒子放到餐桌上,打开后,从裏面取出了两个精致的木雕像,叶垂将两个雕像放到桌子上,“这可是我花费了一个月按照你的样子雕刻成的,漂不漂亮,像不像你?”
芙蕾雅的目光果然被两个雕像吸引了过来,她放下刀叉,拿起那两个雕像来细细的打量着,但跟着她就皱了眉头:“一点也不像我……样子倒是很像,可是头发和耳朵跟我的一点也不一样!”
两个木雕像上面被叶垂喷了彩漆,翩翩如生,但芙蕾雅的头发是银白色的,可两个雕像中一个芙蕾雅的头发是黑色的,另外一个是浅绿色的,而且浅绿色的雕像还有一双细长的尖耳朵。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雕刻,就是感觉这个样子很漂亮。”叶垂带着几分疑惑的说道,他接着就又笑了出来,继续说道,“我还给这两个雕像起了名字呢,你看,这个黑头发的雕像名字叫做托娜·塔纳托斯西堵福斯比离卡丝顿司尔特科里采里比古比古丽莎而特鲁巴比比阿尔巴托斯尔特马斯特罗利郎克里特·萨,这个淡绿色头发的雕像叫做诺娜·修普诺斯卡丽尔阿迪江古娜文匹弓昂阿帕克单李斯特多朗威阿力度朗斯阿利特阿斯丹卡里奥普邓布利凯尔斯·斯。”
芙蕾雅:“……你为什么要起这种名字?”
叶垂一脸疑惑:“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她们就应该叫做这个名字的。”
“太长了……”芙蕾雅有些汗的表示。
“一点也不长,这个黑头发的叫做……”叶垂立刻说。
“你还是想个简单点的名字好了……”芙蕾雅一头暴汗的说道,这名字说一遍都有水字数的嫌疑好吧!
“那好吧……这个黑头发的雕像叫做托娜,这个淡绿色头发的就叫做诺娜好了。”叶垂于是就这么说道,但说完他就又愣了愣,“奇怪,这种情节我怎么有种次曾相识的感觉?”
芙蕾雅立刻一脸不高兴的看着叶垂:“你给多少女孩子送过雕像啊?”
“就只有你一个!”叶垂一口认定道,但心裏却在想,好像还真有那么几个女孩子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芙蕾雅口中哼了一声,爱惜的打量着两个木雕像,接着她又看了叶垂一眼:“你大早上的不在杂货铺里盯着,来我这裏干什么讶?不怕你老婆生气吗?”
“哈,没事,我们家都是我说了算的!”叶垂一脸大气的说道。
芙蕾雅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这姑娘一脸贼笑的说道:“真的呀?”
“真的!”叶垂吹牛逼道,“在我们家,我说一就是一,我说二就是二,黛比别看在外人面前凶的跟泼妇一样,但在家里那是一点也不敢忤逆我的,她每天都得舒舒服服的伺候我呢……”
“咳咳。”一个清脆的咳嗽声突然从门外响了起来。
叶垂的毫毛那是直接就炸了起来。
他一脸冷汗的转过头去。
黛比正抱着胸一脸冷笑的站在门口,要你命二哈一脸凶狠的站在黛比的脚边,正冲叶垂咬牙咧嘴。
“吹,你继续吹啊。”黛比声音冷冰冰的继续说道。
“希波儿这个面瘫女,竟然告状!”叶垂心裏狠狠的想道,脸上连忙堆起笑来,“黛比啊,你怎么过来了,来怎么也不说一声,那个啥,刚刚我就是随便说说的,整个小镇谁不知道咱们家都是你说了算的……”
“是么,我怎么感觉我的权威受到了质疑呢?”黛比叹了口气,她低头看了一眼脚边身子都已经弓起来的哈士奇,“二哈!”
“嗷呜——”
要你命二哈那是直接嚎叫一声就衝着叶垂扑了过来。
叶垂卧槽一声,这只蠢狗平日里喂食的可都是他啊,关键时候竟然这么听黛比的话?
不过叶垂那也不是普通人——整天沾花惹草没点真本事怎么行呢?
他一把拽过旁边芙蕾雅盘子里的煎培根,嗖的一声就往前扔去。
要你命二哈也不愧是要你命二哈,原本扑向叶垂的身形那是生生的就在空中转向衝着那个煎培根去了,接着叶垂嗖的一声跳起来,动作灵巧的一把就从这房间的窗户中钻了出去,那是扬长而去……
来到了外面的大街上,叶垂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今天一天都别想回去了,他开始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荡。
“哎呦,锤头你又让你老婆给撵出来了么?”
“锤头来了,快点把女儿藏起来?什么,八岁怎么了,被这家伙看到一样没好下场!”
“锤头刚刚看了我一眼,会不会怀孕啊,我好怕,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