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收拾了金建国后，采购科的风向，开始彻底转变。原先不把苏木放在眼里的人，现在见了苏木，脸上的真诚，堪比人民币。整个一下午，苏木基本上都没有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前来汇报工作的人，把苏木办公室的门坎都快踏破了。今时不同往日。临下班的时候，苏木收到的汇报文件，已经有一本汉语词典那么厚。苏木没有直接下班，而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起了这些文件。大部分都是洽谈合同，还有一部分是供货商的标书复本。这些，原本都是要交给金建国审核并执行的，现在金建国被调查，就只能交给苏木这个副科长了。苏木仔细查看完所有文件，对于采购科的工作内容，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认识。但是，还不够全面。这些文件，是明面上的合同文件，牵扯到回扣问题的，还有一份口头协议。这个协议，还没有人开始正式接触苏木。但苏木相信，应该快了。他还看到文件中，东南医药出现的频率，实在太高了。几乎百分之七十左右的文件，都是东南医药的。这个比例，远远超出了正常的供需关系。苏木一边翻阅文件，一边做着记录。这一周的待办事项中，医院有采购需求的招标活动中，东南医药递交了十多份标书。这每一份标书中，东南医药的标书做的都是天衣无缝，就好像为市人民医药量身定作的数据一样。市人民医院需要一千万左右的导丝、导管，东南医药给出的标书，就是一千万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太精准了。就像是东南医药的人，看过了市人民医院的采购需求一样。而这些需求清单，除了市人民医院的财务科有一份外，就只有金建国才能接触到。要说金建国跟东南医药的人，没有私下的约定，鬼都不信！苏木把这些数据，一一记录后，终于伸了一个懒腰，长长地吐了口气。自上次韩元启找人陷害自己后，苏木总在心口闷着一股气。听秦文明的暗示，苏木没办法直接找到韩元启，打他一个半身不遂。但这口气，苏木咽不下去。如今，苏木掌握了采购科的一部分权力后，终于可以先出口恶气。明天召开会议，砍了东南医药这条大腿，这就是得罪苏木的后果。苏木自语：“哪怕你是一个富二代，也得尝尝我的怒火！”收起文件，苏木走出了办公室。天已经黑了，也起风了，像是要下雨。苏木抬头看了看天空，发现阴暗的天空中，蕴含着雷光。他只看了数秒，就掏出电话，打给了姜妮妮。半分钟后，姜妮妮接通了电话，“苏木？你吃晚饭了吗？一起吧？”苏木道：“好啊，你现在在哪儿？”“我在祖宅这边，你什么时候到？”苏木想了想，道：“若堵车的话，半个小时左右，对了，让爷爷准备好我那天说的药材，今天就可以治你的病！”“真的？”姜妮妮惊喜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光是听那惊喜，就能知道姜妮妮对这一天，有多么期待了。苏木也不管姜妮妮看见看不见，点头道：“烟浴比你想像中的也许要痛苦，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没事，我不怕！”姜妮妮兴奋回道。“那好，半个小时见！”说着，苏木挂断了电话，出了医院西门，奔回了望景台，开了车，就前往了市中心姜底祖宅。车子刚出望景台，天空就下起了雨。雷电交加，大雨磅礴而下，浇灭了城市的喧嚣，笼罩了一层灰雾。不出苏木所料，车子驶出望景台没多远，就开始了严重的堵车。若不是知道会下雨，苏木直接步行就去了。尽管如此，苏木还是用半个小时，赶到了姜氏祖宅。车子停好，苏木一下车，就看到姜氏祖宅的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人看到苏木把车停下，手中拿了一把伞，又举着把伞，到了苏木车前。“苏先生。”苏木一抬头，看到是姜来，接过了伞，说道：“谢谢。”姜来微微一笑，“大小姐等您多时了。”苏木哑然失笑，姜妮妮的身份一下子暴涨了数百倍，连专用仆人都是上市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了。“好的。”苏木打开伞，撑了起来。姜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苏先生！请！”被人如此客气的对待，苏木还真有点儿不适应，尤其是眼前的人，身份并不一般。姜氏集团的首席执行官，还是很唬人的。步入了姜氏祖宅后，苏木问道：“姜老头儿……不是，姜老人走了吗？”姜来脸一黑，真是拿苏木没办法。恐怕也只有苏木，才敢称呼姜百忍，为姜老头儿了吧？姜来道：“师尊已经离开了，中午的飞机。”“哦！”苏木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有姜百忍在，苏木总感觉身心压抑。那是一种不受自己控制的压抑感，像是身体碰见了天敌一般的感觉。苏木猜想，这大概是同类人中的等级压制吧？就好像青蛙见了蛇，就无法动弹，是一样的，那是种族压制，这是人与人的等级压制。尽管姜百忍什么都不做，就是有这种压力扩散。苏木不想面对姜百忍，听得姜百忍不在，心情好了许多。姜来跟着苏木进入了垂花门后，走在抄手走廊里，收了伞，问道：“苏先生，你学武几年？”苏木愣了愣，道：“也没几年，你学了几年？”姜来道：“我从小就跟着师尊了，但正式学武，已经有一年半了。”苏木疑惑道：“从小就跟着，为什么正式学武才一年半？”姜来道：“身体素质太差，也是在一年半前，才有了正式习武的资格，苏先生，听我师尊说，你不仅会铁沙掌，还会铁线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苏木有点儿惊讶，姜百忍的眼睛，不是一般的毒啊！这也看得出来？姜来有些看不透苏木，又问：“师尊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