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赌场的吃角子老虎机明显比国内那些隐藏在犄角旮旯的同类要高了一个档次,为了吸引赌客的注意,居然也搞起了奖金池。估计是很久都没有人获得大奖了,目前奖池内已经累积了八百三十多万新币,如果换算成软妹币,那可是近五千万!单从这点来看,云顶赌场还算是比较厚道的;吃角子老虎机赢钱的概率非常小,内行们都知道,这玩意儿讲究个‘先吃后吐’,不把程序喂足了,它是不会吐钱的,可即使吐一些出来,比起它吞下去的也只是十分之一甚至是百分之一。国内一些弄老虎机的小老板就是这样暴发的,但他们可不会设立什么额外的奖池,而云顶赌场却会从利润中拿出一部分累积在奖池中,如此一来不光是境界高了,同时也让输钱的人有个念想儿,化解了许多敌我矛盾。吃角子老虎机接受10元以下的筹码,同时也可以直接用硬币。朱小花一兴奋,就投了几十个硬币下去,连续拉动操纵杆,就听‘哗啦啦’一声,这货的运气还真是不错,竟然被他押中了几个图案,几十硬币瞬间就化成了两三百个,一下就赚了五六倍回来。周易和左柱却是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两人都扔了几十元的筹码进去,却是血本无归,只能看着小花同志一个人风骚。“哈哈,数风骚人物,还看今朝啊!老三,说到做菜酿酒我比不上你,可说到这玩意儿,那你跟老大我的差距就不是一个世界了”又玩了几把,虽然没弄到大奖,可还是小赚了一些,朱小花手里的筹码已经从1000新币变成了一千四百多,不免有些得意起来:“这东西它是有规律的,你得这样看图案看到大苹果了没有”“是是,你牛比行了吧?是不是准备接着玩这个啊?”听着小花同志传授经验,周易只是微笑。他也没想动用系统技能,否则就算是吃角子老虎机的图案变化也经不住他认真琢磨,那台法拉利和八百万奖金迟早会是他的囊中之物。不过他此次来是浏览景点的,又不是要砸云顶集团的场子,没必要这么玩儿。“切,这不过是小道。我们赌界有句话,叫做‘初入场子老虎机,登堂入室21,成长要靠百家乐,巅峰还在福尔号’,咱刚才玩两手,那就是用来点燃运气的,怎么可能长期玩儿呢?我去里面的赌桌上玩两手,你们要不要来啊?”小花同志牛气冲天,有种赌神上身的感觉。“福尔号?你说的是哪条船,我怎么没听说过?”左柱存心打击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亏你还是云顶集团的员工呢,老土了吧?就是FullHouse,也就是梭哈,那才是属于高手的斗场,比起它来,什么百家乐,21点的都弱爆了。”朱小花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两人一眼,晃着脑袋迈开外八字步就奔那一张张赌桌去了,气势那叫一个凌人,比宝二爷都宝二爷。“完了,胖子这次怕是要血本无归”左柱可不是头回来赌场了,一看小花同志的德行,就知道他今天准得栽。“呵呵,没啥的。小花反正也就这么点私房钱,输了也不会伤筋动骨,就当是给他个教训了。”在周易看来,在这里栽个跟头没啥,小花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得志便猖狂’的揍性,哥们儿之间看到了也不好说,这次就算让生活给他上堂课吧,对他也是利大于弊。“也对那咱们也去玩两手吧,我看还是猜大小好了,至少还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率。”左柱提议道。云顶赌场的赌桌是三面包围型的,中间会站着一名妹纸或者帅哥荷官,别误会,这些可不是电视上演的那些听骰或者变牌的高手,他们只是一些熟练工和口算心算水准比较高的年轻人。他们也不会像电影电视中那些开赌档的烂仔一样大声吆喝,基本都是面带微笑的站着,或者向看客讲解规则,只有在赌客下完注后,才会按动响钟,启动骰盆或者发出扑克。一切都在比较安静的气氛下进行着,虽然偶尔也会有赌客大呼小叫,可整体给人的感觉还是非常不错的,若非知道这其实是一个鼓动人心贪欲的地方,似乎和绅士运动都没有什么不同。“每一场血淋淋的掠夺,总是会披上文明的外皮。”云顶赌场让周易忽然想起了这句名言。左柱直接买了大,周易也不好跟兄弟对赌,于是也跟着买大;为了享受一把心动的刺激,他没有使用‘听骰’技能,完全赌运气。“四四五,大!”周易手中的筹码又变回了一百一十个,算起来还赚了十新币。左柱第一把就赢了,就认准了这是他的幸运台,干脆就在这里继续赌大小不走了。周易却是真正来玩儿的,拿着百十个筹码四处乱转,一台台的走下来,百家乐、21点、轮盘、天九,每次都下最小的注,无论输赢一把就走,结果一圈儿转下来,手里只剩下了一枚十新币的筹码。“怪不得开赌场能发财呢”看着手里的筹码,周易笑了笑。他的经历再次证明,在赌场赢钱始终是一个小概率事件,赌场不是赌徒的atm机,相反赌徒却是赌场的大金主。“算了,也没啥好看的。这生意缺德。”周易把筹码揣回怀中,转头去寻找朱小花和左柱,估计这一会儿功夫,这俩货也输的差不多了。***“总经理,刚刚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赌客。这人几乎在每张赌桌都只赌一手,无论输赢,都会离开,而且每次都只下最小注,从不在乎输赢”在赌场的监控室内,一名身着唐装、面目精悍的男子紧紧盯着屏幕上的周易,眉头微微皱起,向坐在他身后的一名年轻人汇报着。“是麽,那他是输了还是赢了?”这名年轻人大概有二十五六的样子,长得有点姥姥不疼舅舅不爱,额头宽、人中短,是个标准的妈来扁脸,不过从他的眼睛头发和身形来看,应该是有着一部分华夏血统,算是半个华裔。“根据刚刚统计的信息,他从进来后一共输了九十新元。这人输的钱不多,不过看他的样子,完全不像是正常的赌客,倒像是个‘探子’。”探子是赌界俗语,就是踩盘子的意思;通常老千组织准备在某个场子捞钱时,就会派出探子熟悉每张赌桌、每个荷官,然后才会定下行动计划。赌场不怕那些在黑名单上的著名老千,怕的就是这类由多个小老千组成的团伙儿,他们每次出手都是精心计划别出心裁,用的手法都比较新鲜,就是大赌场也会头疼。周易万万都不会想到,他抱着玩赏的心态胡乱赌了几把,赌注又小又没赢钱,反倒被赌场盯上了;其实这也不怪人家赌场,他的玩法儿也确实太另类,太像个缺乏经验的探子了。“不用大惊小怪,或许他就是个另类的游客而已,这种人以前又不是没见过?”年青人笑道:“勾子你也是世界排名前百的高手了,怎么还这样沉不住气?这要是传出去,怕是你和我周行云都要被赌界的人笑死了”这位跟周易五百年前是一家的年轻人来头可是不小,正是云顶集团的太子爷,董事长周国鼎唯一的儿子。同时也是妈来西亚和圣淘沙两家‘云顶赌场’的总经理,在赌界也算是一号人物,就连世界排名九十九的‘勾子’黄明,也对这位太子爷佩服的紧。其实黄明本来也不是个草木皆兵的人,可这次他却听说周行云跑到华夏京都,去找个姓夏的姑娘求婚,结果被人家喷了一脸,然后一回来就开始整顿大马和圣淘沙的赌场,一把火比一把火烧得旺。所以他才会如此小心,有什么风吹草动也要向这位太子爷回报,免得再被这无名之火烧到了。“总经理教训的是。可现在是非常时期,那个王启年可不是好惹的,我是怕这个人跟他有什么牵扯”“王启年到现在还没露面麽?”听到这个名字,周行云顿时脸色一变。王启年可不是省油儿的灯,据说曾经当过水手,在海上跟海盗都拼过命,老婆去世以后,他就不当水手了,开始在新加皮的地下社会里厮混,硬是凭一双拳头成了打出了一片天地。在任何国家地区都有地下社会的存在,无论这个国家的法制是多么的完善,新加皮也是一样;王启年不坐馆搞生意,也不涉黄涉毒,吃得却是赌这口饭,不过他很少上桌玩儿钱,而是带着一帮兄弟放钱。这人却又跟普通的高利贷不同,讲义气够朋友,放贷很有原则:家有妻儿的不放,家有弱老的不放,一时头脑糊涂的正经人他不但不放,还跟着劝赌,那些烂赌鬼欠了他的债无法归还,他就带着兄弟找上门,逼着这些赌鬼去打工还钱,结果几年下来,有些滥赌鬼竟然在他的‘帮助’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这哪里是高利贷啊?这简直就是万家生佛,让他当个政府形象大使都够格儿了。而且他的利息比原先几帮高利贷都低,再加上拳头够硬,几年下来就被他垄断了新加皮两家赌场的放贷业务。政府部门也听过他的名字,可一来证据不足,很多债务人对他感谢还来不及呢,到了警察局也是拼命说他的好话,弄得警察部门都想颁个奖状给他了;二来地下社会总是要存在的,没了王启年也会有张启年李启年,那还不如这位够义气有原则呢。所以政府也就对他睁只眼闭只眼,结果让他越做越大。可这样的高利贷却不是赌场欢迎的,任何赌场跟那些穷凶极恶的高利贷其实都有着利益关系,从中也能分润不少,如今被这位王大哥坐住了山头儿,周行云能乐意才是有鬼了呢。周行云早就琢磨着要把王启年赶出去,只是一直有所顾虑,毕竟这位仁义大哥的势力也不小,所以就一直按着没动他。可这次在京都碰了一鼻子灰,求婚不成还被京都第一大少宝二爷指着鼻子骂了个狗血淋头,宝二爷他是得罪不起的,可这口恶气得出啊?所以就有了今天约赌王启年。双方约定,如果王启年输了,从此就不得在云顶集团开设的赌场混饭吃,如果周行云输了,不光是妈来西亚和圣淘沙的赌场,就连云顶集团开始在欧洲、美洲的一些赌场也要对王启年无条件开放。其实周行云冤了这位王大哥,他不过是负责集团下的部分娱乐项目和妈来与圣淘沙的两家赌场而已,有什么权力开放其它赌场?可王启年却是当了真。也正是因为有这个事情在,黄明的警惕性才会如此之高,生怕王启年一面答应约战,一面派些老千来闹场,结果却让周易平白遭受了池鱼之殃,明明就是来观个光,却被疑为老千组织派来踩盘子的,这叫嘛事儿啊“老五,玩的怎么样,输了还是赢了?”周易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赌场的关注对象,走近还站在骰桌旁的左柱。“背啊我就是个倒霉催的,这是得罪谁了?三哥,你能想象麽?连开了十九把大啊,这什么概率啊!”左柱苦着脸摊开了双手,他比周易输的还惨,一个筹码都没剩下。“呵呵,不就五百新币麽,伤不到筋动不到骨的,就当花钱买个心跳了。”周易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另外你对概率的理解错误了,我告诉你,哪怕前十八把开的都是大,第十九把开大的可能性仍然是百分之五十”“哎,我知道啊,可是”这样简单的道理左柱当然知道,可问题是只有进了赌场,谁都变得迷信起来,他这还算是好的,还有人拿着纸和笔甚至是电脑记录每一局的数据,然后拼命分析呢。“好了,也该回去了,去找找小花这货跑哪儿去了?”周易拿眼一扫,愣是没见这夯货,心说难道是这货输的太惨,跑到卫生间哭鼻子去了?不至于吧?(未完待续)